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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我给一个初中复读班带过课,是无足轻重的地理课,但我是认真的,记得有一次,面对一个不喜欢学习的赵姓男孩子,我说了这么一段话,我说我批评你,而且是面对崇拜你的女孩子批评你,很不给你面子,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农村的孩子,除了好好读书,你别想有一个舒服的未来。那孩子很不以为然的把头一歪,当然,我理解为他是为了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的那一点自尊。但是,我很没有教养的一拳就把他打到教室外边了。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孩子后来没有考上学,但成了腰里缠着万贯金银的主。
当时我是认真的,为了上好一节课,扔掉不少休息时间。其实,到现在我也很珍惜这一份认真。我觉得这是人与人之间很难的一份交往,对于付出着,是大爱,接受者,则是幸运。
十二年后,我有幸作为一名学生,聆听名家的教诲。我喜欢这个词——教诲。为什么不呢?一个人生命中的缺失,是必须从别人那里的得到的,直接的,或者间接地。这次是直接的,可以直面音容笑貌,可以沐浴不同口音的愉悦。
他们是认真的。
王兆山副主席在《文学与时代》中,从文学形式、作家的责任、学习和创新等方面,系统阐述了一个作家应具备的基本素质。我记住了他的一句话:“给读者首先提供陌生的新鲜感。”他讲过一个小故事,他说在一个书摊上,有一个中年男人要卖余秋雨的《山居笔记》,但是已经没有了,中年那人一直不肯走,卖书的小姑娘实在没办法了,说,我家里有一本,你给我看书摊,我去给你拿吧。书拿来后,小姑娘说钱我不要了,送给你。中年男人拿到书,依然不走,小姑娘说你怎么还不肯走啊。中年男人说,我有一个问题,你卖书的钱有好几千,在这个盒子里放着,你不怕我拿走了么?女孩说,像你读这种高雅书的人,坏不到哪里去。我把这段话理解为警告。他还有一句话:你们是最优秀的。这是一种鼓励。
乔叶在《一个小说家应做的准备》一文中,对词语的使用,有很明确的态度。她在说大众化的语言时,要注意观察细致,要注意生活细节。并一再的提到一个作家的名字:毕飞宇,她说毕飞宇实在是太细致了,拿他的《哺乳期的女人》的开头为例。她谈到一些语言的不准确和虚空,比如“暴跳如雷”“感动的哭了”,这些具有集体主义性质的词语,是不惜字的原因造成的。她还谈到一句话,当时给我的震动很大,她说用得最顺流的词是最危险的。这让我想起徐则臣的一句话,前年在一个文学讲座课上,他说,当你写的最顺的时候最好是停下来。
赵德发副主席讲的是《改造我们的学习》,我象他很有资格讲这些,因为在《双掌合十》,写作之前,他读过一百多本书,相当于佛学研究生,这还不包括,他到寺院体验生活,学佛学,做佛事。其实我知道,他最终使得还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学习。他不无遗憾的谈到了中国作家学西方、学现代、学技巧的偏颇,强调学、行、思的统一。
他们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