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今安在?
(2022-11-15 22:00:00)| 分类: 细语呢喃(swsb) |
陶,今日又走你家西边的路了。
不知你家还是不你的家。你男人会不会已将你的家变卖了呢?不得而知。
早听说,你走后不久,你男人又搭上新的女人了。
每次走你家西边的路,总会想起你。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常常缭绕心头。所以,现在我改了上班的行走路线,除非不得而已,否则不再走你家西边的路。
请你原谅,不是我要将你忘记,而是我要尽量不让自己想起。
说实在的,想念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怪瘆人的。
可今天走过你家西边的路后,我又想起了你。
其实,我俩只是一般熟。我们的交集仅仅是搭了一个月的班,然后就是,你男人成为我先生同事后,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不知哪一年了,好像是你调到我校不久。期末复习期间,和你搭班的数学老师请假了,学校抽调我去顶班。虽然仅仅搭班一月左右,却清楚记得你将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班级纪律特别好,卫生状况也好,地面整日干干净净的,学生的行为习惯都挺有规矩的。说实话,这一个月的课,我带得挺轻松的,还时不时跑到我自己任教的班级上上课呢!
你男人调进我先生单位时,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我先生常夸你漂亮。闲聊时,你常夸你男人顾家,说家中每顿午饭都是你男人烧,说你女儿只吃爸爸烧的菜,你仅仅打下手而已。我和桌上的赵老师都好生羡慕,羡慕你是个福人。我俩在家都是火头军,男人们从不揽手,都是甩手掌柜。
因为你男人烧的菜好吃,又肯做家务,清闲的你就有了打麻将的时间。于是,周末要么你约别人,要么别人约你,一起搓麻将。虽然
,调进我们单位不久,你却已和单位几个爱好搓麻将的人打成了一片,和她们走得忒近,和不会搓麻将的我越走越远。
你突然走进大家的视野,是因为申报高级职称。
清楚记得那晚开会,会议将近结束时,你走上主席台,说要和大家讲几句话,校长虽然意外,却同意让你讲话了。
你坐到主席台,对着话筒讲开了。开始你的情形挺平稳,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大意是,你丢了一张省级获奖证书,积不了分,
上不了职称,学校得给一个说法。你还说,是学校要求大家互阅材料的,明明互阅前还在,互阅后就失踪了。学校管理不善,得负责。
管理职称材料的刘助理也说不清你的职称材料里到底有没这份获奖证书,你又找不出人来证明,故而,校长不予理睬。你的积分低于别人,职称上不成。
好事往往成双,祸事从不单行。不久,你父亲得皮肌炎,去世了。再不久,你男人嫖娼被抓了。你四处打点,终于让你男人免于开除,仅仅被撤销职务、调离现有岗位而已。
这之后,你便生病了。
先说是肝上发现的病原体,庆幸发现得早,动了切除手术。术后,我和同事们都去探望了你,见你精神、气色都挺好的。
有次我和先生去医院查身体,也遇到了你夫妇。你做磁共振,说是例行检查。整个人看上去,不像病人,恢复得很好。虽然没有正式上班,却也常常约学校的几个将友搓麻将了。
又听到你的消息,说你病重,想去看你,你拒绝任何人探望,便没成行。再听到你的消息,已经病危。没几天,就听到你去世的消息。
我和同事急急忙忙去吊唁。
接待我们的是你男人,我仔细凝视了他曾经英俊的脸,没见他哭,也没见到悲伤。只见他对穿着孝衣的你女儿说,妈妈的同事来看她了,你陪着阿姨们给妈妈磕头吧。你已经读大学的女儿陪我们磕了头,尔后又嘤嘤地哭。
我走近殡棺,看你最后一眼。只见躺在冰棺里的你被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裹着,帽檐的白绒毛围着瘦削、蜡黄的脸。你的眼眶凹陷,已脱了形,枯槁得如八十岁的老者。我的泪水忽忽地涌出眼眶,不能自己。
唉,可怜,可惜了你,一个美美的美人儿,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呜呼,唉哉!空悲切。
陶啊,陶!今昔,你安在?是否在没有病痛的天堂?
陶啊,陶!今昔,你安好?是否惦记着人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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