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到台儿庄去参加了一个海峡两岸的文学论坛。台湾来的是新党主席郁慕明,老诗人管管,作家东年还有《幼狮文艺》的主编吴钧尧,四个人。我们这里是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钱林森、武汉大学教授於可训、作家李浩和我。主持人是曾担任张爱萍将军秘书的贺茂之先生。会议上谈了大陆抗战文学的发展、台湾文学中的抗战题材、战争文学中的人性等。我因为前两年在写一部关于正面抗战的书,所以就谈了一下台儿庄大捷在抗战中的特殊意义。因为时间关系,其实会上大家都谈得不多。我只是读了一下我的发言稿。大家主要是在会后交流。那样的交流,才是真正有趣的。
我们住在一个古典建筑的四合院里,二层楼,雕梁画栋。我们坐在院子中央的老银杏树下,喝茶闲聊。从文学谈到战争,从战争说到历史,从大陆说到台湾。不知不觉,已到深夜12点。
钧尧先生一直站着,手里一直握着一个小小的酒壶,沉默地倾听一会,喝一口,在院子里走上几步,再回来,驻足,喝酒,再走。并不如何的参与讨论,只用他喝酒的姿态,表明他对某个话题的赞许还是反对。
兴致最高的,竟是已80多岁高龄的管管。由于他,我们这批人,已完全取消了年龄与辈分的限制。人人变得没大没小,随意开玩笑。六七岁的於先生与钱先生,也没法端着平常的教授的样子了,一下子像年轻了许多。变得轻松活泼,脚步也轻快许多。管管先生在深夜时分透露了他年高却年轻的秘诀:口不离蒜。继而又教了许多消除大蒜异味的妙法。当然,我们没有尝试。
东年先生是个小说家。他说,他年轻时,为了写作,漂在南非。有一天,当他从南非机场转机时,突发奇想,想立即登上一班能够飞往大陆的飞机。他太想见见大陆了。当时很年轻。后来,当然没有听任冲动。后来,两岸就可以随意走动了。他一直在猜想,当时如果真飞来大陆了,什么怎么样?
我与李浩一见如故。他虽显得比我老沉,年龄却小我一岁。我关注的是文学的责任与力量,他关注的是作品中的人性。虽然不是一回事,倒常发生争论。而争论却可以助长友情。
我们长聊了两个深夜。14日中午,大家以热烈的拥抱作为告别的仪式。然后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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