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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只在一刹那

(2007-03-07 19:32:33)
分类: 小说
真爱只在一刹那    

   最近总是做一个梦,梦里出现很多人,新老朋友,喜欢的,讨厌的,甚至只见过一面的人,大家聚在一起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周围有很多又高又长的马尾松,依偎着一面很陈旧的红墙,随风摆动,风越来越大,马尾松被连根拔起,迷糊的双眼隐约地看见红墙轰然倒塌,等到睁开双眼的时候,整个世界荒芜一人,只剩下一根马尾松的白毛还挂在发前。

每次醒来后,总感到莫名地空虚和害怕,但毕竟只是一场梦,我看着镜子里的样子,依然如故,于是照旧微笑着露出6颗牙齿,忘记了是谁说过这样的笑容是最美的,我深信不疑的用最美的笑容迎接新的一天。

今年夏天好像特别热,我的鼻子也很配合的跟着热血沸腾起来,血滴弄脏了我的白睡衣,小北拿了纸巾蘸了点凉水轻轻地敷在我的脖子后面,每次流鼻血的时候,他都用这种方法并且很快就能止住,小北说,小时候他妈妈总是用这种方法止住他的鼻血。

小北是我男朋友,我们认识两年,他是个安静的男生,总是剪短短的头发,喜欢讲一些我觉得不好笑的笑话。一年前我中途肄业,他主动收留了我,心甘情愿地让我啃噬着他的一切。

小北的生活很简单,他每天都会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的,然后骑着他那辆会出声的自行车去上班,12点准时打电话叫我记得吃饭,下午回家和我一起吃晚饭,然后看电视,然后睡觉。

他对我很好,他买我喜欢的红提,我钟爱的某个品牌的衣服和化妆品,以及我不经意间留恋的某个精品橱窗的小玩意,尽管这些东西和他的收入不太搭调,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除了拥有一张天然的笑容外我一无是处。

辞职后,我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其实本身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曾经试图想用朝九晚五的工作来改变,但事实上仅仅证明那毫无用处,我仍然一塌糊涂。我甚至可以一整天听着音乐什么都不干,打发掉比金子还珍贵的时间,有时候我宁愿变成隔壁的那只猫,它有着理所当然的时间对着窗户发呆,懒懒的,很对我胃口。

每当夜晚小北入睡的时候,我便会坐在电脑前用手指敲出有关于爱情的故事,并将它们煽情到底,然后换回一些微不足道的稿费来维持我骄傲的自尊,我从来不把自己视为一个寄宿者,尽管事实上即是如此,但我仍然倔强的坚持属于我自己的独立空间和高傲的灵魂。

小北似乎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包袱,他把我的依赖看成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尽管我们可以坐在一起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但他仍然乐在其中,并且时常勾勒出一些在我看来莫无虚有的未来,我大口大口喝下像针一样刺着喉咙的冰水,告诉他,亲爱的,你拿什么娶我,难道是那辆吱嘎做响的自行车吗?然后甩给他一个冰冷的笑容转身而去,他骤然沉默,我不看他的脸,因为我知道我的话也像针一样刺中了他的心脏。我并没有数钱的嗜好,但是我却擅长将他的憧憬像拍死一只蚊子那样憎恨的抹杀掉,我讨厌别人和我计划将来,我没有计划,也没有将来。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这么真切的看到过阳光了,坐上公交车,不知道要去哪儿。

忽然想到了漫漫,想着我们曾经每人身上只有两圆钱硬币,于是坐着公交车兜风,后来她一阵发疯似的摇着我的肩膀说公交车司机长得像她的谁谁,于是我们便一起站在前面离司机最近的地方,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脸,我就这样陪着她从终点站又回到起点站,下车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想他了,说着说着,就看到了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我用纸巾轻轻地帮她擦干了泪水,那年,我们十九岁。

那时的天空总是很蓝,我们一起躺在学校大大的草坪上,对着蓝天肆无忌惮地做着梦。我们幻想这学期的考试取消,幻想在北京的酒吧邂逅王菲,幻想一起中大奖拥有八千万人民币,幻想跟自己心爱的人踏上红地毯。

当然,所有的幻想都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

因为一次偶然我爱上了喝酒,准确地说应该是爱上了醉后的一种感觉。我仍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喝醉后我嘴里一直叫着皓的名字,唱着他最爱的歌,脑子里全是他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那时候才发现,我竟然那么爱他,早在十九岁以前。

漫漫说我们真的没那么幸运,我们的爱情就像我们的八千万彩票一样,永远只是一个梦。

我常常在想或许我应该早让皓知道我爱他,那么我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中途的恋情毁灭,他会爱上我,那又是怎样的结局,但事实上所有的事都没有应该,就像星座书上写着,金牛处女应该是百分百配对,可那又怎样。

没有出路的日子显得那么天昏地暗,别人都朝九晚五忙碌着,我也忙碌,但却是晚九朝五。我们像见不得光的蚯蚓一样卷缩在自己的世界。漫漫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讲她和他的故事,一个稳重,事业有成的已婚男人面对一个小女孩,那个男人能放弃什么呢,我怜惜的抚过她那乌黑的长发,对她说,看你多傻啊。

我不喜欢跟别人讲我和皓的故事,只是在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关于他的画面,我仍然记得他送我可乐糖,抢我的钥匙扣,考物理的时候给我递答案,在我打翻花盆的时候替我向老师顶罪,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遥远,遥远地让我已经无法触碰。

在昏暗的酒吧里,充满了杂乱的喧嚣,我的思绪却一片空白,只是一个人唱着歌,唱得至情至深,唱得撕心裂肺。

在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我问皓,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爱我吗?

……

有人告诉我,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喜欢是心动,爱是心痛。当我喝完的酒变成另一种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叫痛。

我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了,全是小北,看看表小北已经下班了,我拨通了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小北急促的声音,

你在哪儿?怎么不接我电话?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去了,你知道我回来看你不在有多着急吗。

我说,我快到家了。

我不知道小北为什么会爱上我,但是我知道他很爱我,就像我爱皓那样爱我。

当年他把我从酒吧的驻唱台上拉下来的时候我仅仅认为他是个疯子,并且愤怒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但我没想到他一个反弧线也将指印落在了我的脸上,并且大声地对我说,你是在折磨自己知道吗!即时,他被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按倒在地,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围住躺在了血泊里,我拉着他往外跑,直到见没人追来为止。

我看着他身上的伤,买了酒精替他消毒,对他说,我没钱带你去医院,你让我丢掉了工作。

我不用去医院的,他的声音很低,悠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我看着这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脸,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的,但我很早就认识你了,那个时候你无忧无虑,每次看到你都笑得很甜,很漂亮。

我冷笑地看着他,那现在的样子还漂亮吗?

他笑笑点了点头。

以后我就知道了他叫小北,比我高一级,我在他的帮助下完成了毕业论文,顺利地拿了毕业证书,之后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其实他也许很清楚的知道我对他仅仅是一种依赖,我没有完整的家庭,也没有完整的爱情,于是就像一只寄生虫一样靠吸取他的养分度日,但他依然显得很高兴,我们绝口不提过去,我知道,他比我更怕揭开那些已经尘封的伤疤,于是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护我那个无法让他接近的面具,假装若无其事的过着所谓正常的生活。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滴肆意地打在窗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将音乐开到最大声,企图遮盖扰人心烦的滴答声,我不喜欢雨,雨会把地面弄得很湿,让我哪儿也去不了,还会弄脏我的牛仔裤,小北却对雨情有独钟,他总是说下雨的时候呆在家里有种很窝心的感觉。

忽然觉得鼻子一阵暖流,我知道又是闷闷地天气让鼻子无法适应,当血滴在地板上的时候,我竟然开始慌乱,于是我拨通了小北的电话,几分钟后他出现在我面前,拿掉我捂在鼻子上已经被血渗透的卫生纸,依然用纸蘸了水轻轻地拍打在我的后颈上,血很快被止住了,我慢慢抬起头,看到了他焦急的脸,湿透的衣衫,头发上还滴着雨水,顿时,我的眼睛开始潮湿,我知道,世界上再没有谁会像小北那样爱我了。

时针依然一分一秒地旋转,小北依然每天按时上下班,依然给我买红提,漂亮的衣服,我依然每天睡到中午,依然蓬头垢面地对着电脑码字,似乎一切都那么自然而平静,但是我的心里却很空荡,很彻底的空荡。

接到皓电话的那天,天气预报说是黄色警报,极度的高温已经开始影响正常的作息时间,我手机信号不好,只听到电话那头皓断断续续地声音,他说,你还好吗?我在漓江,我想见你。之后,电话就因为信号不足而断线了。我分明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润,但是却怎么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次日,我很早起来,小北还在沉睡,我看着他那张干净的脸,吻了吻他的额头,带着所有的稿费,踏上了最早一班抵达漓江的飞机。

漓江的确很美,波光粼粼的水面显得那么纯净。

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皓看着湖面对我说,悠悠,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很好,你呢?

皓笑了笑说,你一点也没变,还像以前那么傻。

我也对他笑了笑。

我们就这样置身于美如仙境的漓江,一起看着平静的江面,悠然的渔夫,日落的黄昏,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美,没有半点瑕疵。

晚上,皓喝了很多酒,用他深邃的眼神看着我,说,悠悠,我们结婚吧。

我说,为什么?

皓说,因为你爱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皓喝了太多酒,我扶他进了宾馆,我听到了他嘴里不停地呼喊着那个让他沉沦的女孩的名字,我静静地帮他擦干净脸,轻轻捋开了搭在他脸颊的头发,帮他盖好被子,放了一杯水在枕边,关上灯,对他说,皓,祝你幸福。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宾馆,离开了漓江,离开了皓。

我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特别安静,像极了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有山有水,天空那么清澈。

看到了漫漫发来的短信,她说已经解脱了她的痴恋,告诉我现在准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笑了,我这么久来第一次那么开心,亲爱的漫漫,知道吗?我是那么想你,想我们的八千万彩票,想我们的十九岁,我发自内心地笑,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出来了。

我的鼻子又开始流血了,在这之前我终于知道了我的鼻血并不是因为闷闷的天气,而是,我已经患了血癌,晚期。呵呵,很好笑,我惯用的煽情故事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真的,很好笑。

血渐渐地染红了我的双手,那么鲜艳,那么刺眼,一霎那间,我仿佛看到了小北就站在我面前,那么真切又那么模糊,

小北,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小北,没有你,我怎么止得住我的鼻血呢?

小北,你想我吗?

小北,你舍得我离开吗?

我又开始做梦了,依然是那个满天飘着马尾松的梦,梦里依然有很多人,我看见了小北干净的笑脸,皓深邃的眼神,漫漫乌黑的长发,他们都随风飘荡着,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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