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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

牛，是最忠实的啦。只是，我在牛的身上也吃过大亏。
小时候放牛，个子小，上不了牛背。因为是偶尔去帮姐姐放牛，所以牛就不听我的话，叫它低角，抬头，它就是不听。于是，我把牛牵到墙根下，自己站在墙头上，这下我总比牛要高吧，上牛背应该是没问题吧！可当我一抬腿跨出的时候，牛却往前走，结果可想而知，摔了！虽没断胳膊断腿，也是鼻青脸肿，一身的外伤，还有就是受了的惊吓。
原来，这忠实的家伙也有不老实的时候。
牛是一种可怜的动物。
它们的祖先从自由不羁被驯化成人的最勤劳的帮手。几千年了，勤劳下来，勤劳成了人们饭碗里的口食，那是多么凄惨的一个下场。
我记得，在小时候，老牛熬不过冬天了，死了，人们却心事重重地把它埋了。尽管那时候物资很匮乏，有时候也食不果腹，也或有人会在半夜里偷偷地去割取老牛身上的肉，但至少还是有一份敬畏的心。
后来，我稍大一点，看见人宰杀不能劳动的牛。那是一个倾泻了一地月光的夜晚，牛被人牵着鼻子，宰牛的人拿着一把长长的刀，从牛的身后刺向牛的咽喉，牛奔走着，血也跟着一路洒着，然后慢慢地，用两只前脚跪地，然后慢慢地，倒下。他们是面带愧色的不敢正面去宰杀牛的。大人们还告诉小孩子，看宰牛的时候要背着手看，这样牛就会认为你也无力帮忙的，也就不会有责怪和怨恨了。那夜，我看见那头牛在月色中流了几滴像它劳动时流下的汗珠一样晶莹的眼泪。它望着我，我也望着它……
牛，是可怜在它的勤劳上，忠实上的。或许是人淘汰了它。估计，继而就是狗啊，猫啊什么的都会被淘汰。这样子淘汰下去，人是不是也会把自己也淘汰了？

（文  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