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中午，妻告诉我：你女儿早上说什么都不起床，8：30分才勉强穿上衣服。一路上哭哭啼啼伴着叨咕、哀求，要跟着大人上班不上幼儿园。幼儿园老师把她抱到教室，还是哭，到最后也没听明白她不上幼儿园的原因。

 我猜想，她是玩累了。

9月5日（周日），中午我有份婚宴，女儿要求和我一块去——她喜欢结婚的热闹场面。婚桌上，女儿受到特别关照，年过半百的老同事就象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给她剥螃蟹腿儿吃。在我的引导下，女儿表现得还算大方，会“叔叔”、“爷爷”地打招呼，还能敬杯饮料什么的。以往在生人面前不言不语的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待人接物的态度有了可喜的变化，能很自然地与生人交流，不怯场了。最让她高兴的是，她在我的允许下吃了三块喜糖——因虫牙引起牙痛的经历，使她很长时间自觉抵制吃糖了。

饭后，问她去哪儿。“南湖公园呗”，女儿兴奋地上了自行车后座。我俩先坐游船。她掌舵，我给她必要的指导：“往左打方向”、“过了，往回打”……驶入宽阔的湖面，我干脆闭目养神，任带着水汽的凉风吹拂，任女儿驾驭的电动小艇逡巡、打转儿、前行……女儿第一次独立驾驶，把船驳进了码头。之后，我俩玩了一次碰碰车。我搂着她，一手掌握方向盘。我们基本没被撞到，净撞别的车了。女儿觉得挺刺激。

南湖公园建了一处音乐喷泉，每次喷发二十多分钟，一天内表演有数的次数。我们一直没赶上过它的演出时间，这次凑巧，终于开眼了。随着音乐的节拍，水柱变换，组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图案，有时，竟有如梦如幻的味道。最惬意的，有看不见的水雾不时拂脸，那种清凉简直无法形容。音乐有流行的、有古典的，我告诉女儿，这首是意大利歌剧选段，这是《梁祝》……女儿也告诉我：这钢琴曲，那天演奏会上有(理查德.克莱德曼来唐专场演出)。音乐喷泉消声情匿迹时，女儿已靠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湖面吹过来的风很大。远处不时有游船在湖面上划出一道道水痕。看台上的人渐渐散去。静。怕女儿被吹着，我慢慢掉转身子背对湖面。女儿已过了五周岁，快接近1.2米的身高。我想，与女儿每时每刻的相处都是弥足珍贵的，怀抱女儿安睡的日子，也许随着女儿身高的增长会变得越来越少。

二十多分钟吧，女儿醒了。我们在广场看大学生们的游艺活动，又去小鱼塘钓了三尾鱼才回家。到楼下时，我家北阳台的灯亮着，妻已在准备晚饭了。用过饭后，我向女儿请假：今天不练琴的责任在我，我太累了，要睡觉。女儿也累了，睡得比平时早。

女儿从幼儿园一回来，我就问她，为什么早上不想去幼儿园？她回答：我不告诉你！到沙发那儿摆弄她的那些毛绒玩具，好象已淡忘了早晨的不快。晚上写作业时，我陪着她，给她纠正笔顺，同时来了兴致，倒砚台里几滴墨汁，写毛笔字。“爸，屋里怎么这么臭啊？”我也觉察到了。咳，墨汁几年没用，变性了。赶紧把砚台、毛笔请出书房，清洗干净。女儿笑，说我真成了臭爸爸。继续陪她写作业，跟她聊天：“小孩子有事要跟大人说。这叫沟通。有些事并不是小孩子一个人能解决了了的，所以要告诉父母一块解决。你看，你爸有心烦的事、拿不定主意的事，不是也给家里亲戚、朋友打电话商量吗？”女儿低头写着字，突然很平静地说：“爸，我今天不想去幼儿园是因为没写完作业！我现在写的，就是原来的作业，今天没留作业。”女儿说完，很轻松的样子。

女儿骨子里是挺要强的那种孩子，担心老师批评，所以不想去幼儿园。她对幼儿园大班的生活还没有适应，还没有建立起作业是必须完成的概念。不过，这些小问题好解决，只要女儿和我们沟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