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休,带女儿去农村姥姥家。
一进村,我便惊讶起来:道旁不高的柳树,树干还是灰蒙蒙的苍老样儿,向上的柳枝却透出一层淡淡的新绿,嫩得水灵灵的。一棵树,好似下身穿着文革时的蓝布裤儿,上身混搭葱心绿的小罩衫儿,那样不协调地生长着,却又让人觉得别样有趣。我对女儿说:“这儿的树比城里先绿了起来。”进了自家院落,前院的土是松的,显然是家人刨过的,个别畦里已茵着一层贴地而生的小苗,点染得整个小院有了活份的新气儿。
女儿原来在姥姥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为躲避寒冷,整个冬季才蜗居在城里,两岁半的她,对这里还有些印记吗?姥姥带她到后院看牛——牛在一墙之隔的邻居家,把她举过头顶,她仰着脖还是看不到,于是低头对姥姥说:“取梯子去”。看来,大人的想法是多虑的,有些东西她根本未忘。我驮她在村子里转,看到一家农户门前卧着三头奶牛,两头棕色,一头黑白相间。她在后座上也看到了,说:“这比动物园的好”,言外之意,牛没在笼子里,且比动物园的动物干净、有生气,也算是孩子的独特观点吧。
和邻家的西西姐姐见面了。两小孩都不说话,都拿眼睛不停地看对方,认得,但生份了。过了有半个小时吧,两小孩手拉拉地玩开了,在后院玩脚踏车,你一圈,我一圈,喧闹得很。女儿第二天对我说:“我不和西西姐姐打架了,她也不和我打架了。”原来,去年她在这的时候,两小姐妹总是高兴见面,哭着分手,总是受气的一方让大人抱走。过了一个冬季,都大一些了,懂得谦让了。

女儿对家猫很亲,老是找猫,问:“我的猫哪儿去了?”偶尔也会自个嘀咕:“这个破猫,不听话!”,俨然对小猫有管教之职。吃饭时,不时侧头看桌底下的猫,自己不爱吃的东西,嚼嚼就吐在手里,给猫投食:“吃吧,都吃了,还有呢,啊!”一幅疼人的模样。




在城里,从五楼下到平地不易,她基本不走,是要抱的。在农村,出门就是院儿,就是平地儿,就在阳光之下。她不睡午觉了,在当院疯跑,晚上也不熬夜了,八点半即睡,真是入乡随俗。

姥爷在村里开个小诊所,总有人来。她对此颇为熟悉,一见人进院,就跑过去掀里屋的门帘:“姥爷,来人了,赶紧的。”事儿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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