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节目迎来“Showtime”
文 朱漪
当超级女生们占尽各地收视榜首,尽情尽性“想唱就唱”时,中国电视彻底迎来了它的“Showtime”。在接受了西方观念的视听轰炸,经历了本土电视媒体变革的阵痛之后,电视人们开始寻找一种能够一着切中要害,并且可以任意复制、粘贴的挽救收视率的“灵丹妙药”。于是,“SHOW”观念像液体一样渗透到了电视节目的每个环节,盘踞了所有电视人的大脑。
越来越丰富的电视节目使得观众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审美疲劳的窘境,当受众不再是唱个歌、跳个舞、来段不痛不痒的相声小品就能取悦的时候,一心多用的他们往往在上下摁动遥控器的一刹那就对节目的生杀作出了决定。我们高喊“电视节目的大众化”,那来看看我们的受众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们来自社会的各个层面,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平凡无奇,他们渴望了解与自己不同人群的生活状态,他们希望有人在电视上帮他们疏解压力……Show几乎满足了他们所有的精神需要,而电视这个载体作为一种比较经济的消遣方式也被他们广泛的接受。观众的中心地位加上“秀”的现实作用成了
“秀”观念能在电视节目里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今天的“秀”已经不再是我们概念里传统的形式了。真人秀的风光已经过去,game
show的热情也已降温,talk
show又好像始终欠缺火候。于是“秀”观念集合了所有妙趣的元素,拆分成许多灵活可变的分子,在节目中适时出现。《波士堂》和《上班这点事》都是秀观念植入的最佳范本。先说《波士堂》,每期的主题人物是一位成功的BOSS,外界只知道他如何有钱,如何有能力,但事实上观众更想知道的是他没发迹前的生活、看他他脱下阿玛尼哄女儿睡觉的样子、听他脚踩节拍唱周杰伦的歌。能做到这些的BOSS成了他们可以企及和模仿的对象,而满足他们要求的show成了收视的保障。事实上,从节目片头音乐想起的一刹那,主题人物BOSS就在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参与着一场为他度身定做的真人秀,主持人看似访谈的问题,台下观察员针锋相对的质疑构成了激烈好看的“秀”元素,而BOSS的拆招解招又恰到好处地秀出了他的个性魅力。这是秀观念植入到访谈节目中的全新尝试,主持人和嘉宾不再空洞地聊人生聊理想,《波士堂》把一个鲜活的有“人性”的BOSS推到了台前。
《上班这点事》则是个讲述小人物烦心事的节目。也有着谈话类节目的外形,实质却是几位嘉宾talkshow的舞台。《上班这点事》非常有趣,主持人在其中的作用仅仅是承上启下、安排各位嘉宾的发言顺序,每一个来到节目的嘉宾原先可能都是平凡的上班族,但是一坐在橙色的桌子前,他们就成了最棒的脱口秀主持人,幽默的话语随口捏来,鲜明的个性也自然流露,三人的搭配又符合连横合纵的法则,让他们的互动浑然天成。看似不经意的安排其实充满了心机,让小人物翻身当主人也在一定程度上把节目的话语权给了他们,于是talkshow交锋就自然产生了。
归根结底,show观念的大行其道还仰仗于一个根本因素——人性。无论是资产过亿的名企boss,还是在办公室受苦受累看人眼色的上班族,人性是他们可爱的原因,爱秀是节目引人入胜的必要条件。编导的作用就是在第一时间找到嘉宾主角们的人性亮点,引诱他们撒了欢地“秀”。
西方电视美学家赫拉斯·纽肯默说过:“成功的电视配方被广为模仿……能够存在下来的配方一定是广有观众的。……配方成了组织和界定世界的特殊方式。”这种电视的“配方观念”成为节目成功的至理名言,而我相信唯众的配方里一定有人性和“秀”这两味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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