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味

   除夕夜的春节晚会，没有多少新意，初二我家带过客，我常常想起腊月25，市文联和楹联协会组织四十多位艺术家到我村给村民写对联的前天晚上，秦都文联主席冯西海、作协主席王三龙、诗人柳荫、女作家幸儿、雨夜先到一步去我村采风。晚上，他们每人吃了几碗面条，然后一同去村中看电影，一块去会见我中学时的同学。我们村紧临咸阳机场，飞机的声音不断打断我们谈话。我们一起去机场看飞机在跑道起落，那种轰鸣使我们震撼和惊奇，寒冷侵蚀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却欢快的像一群孩子，全然不知这是在荒郊野外。有人内急，却懒得跑，喊：是女的请把眼睛闭上！听惯了那轰鸣声，看久了飞机那有秩序的起落，就像人们感受了人生的喜庆狂欢之后，是那样平静，天依然是夜的神情，雨夜最早感到夜的寒冷，我们便都觉得冷了。回家坐在家人早已烧好的热炕上，作家、诗人们感到一种从内到外的舒坦，热炕头勾起他们对家乡遥远的回忆。
   诗人总是不安份的，坐在热炕上要打牌，西海给我说：咱俩年纪大了，让他们狂去。打到凌晨他们也没分个上下，诗人说肚子饿了要吃东西，我以为他在说笑，没有理睬。我和西海要休息，他们提意到隔壁女作家的房间去打牌，西海笑说不放心三龙和柳荫，我征求两位女作家意见，她们只笑不吭声，我就怨西海瞎操心，让他们去吧。鸡叫三四遍的时候，我去后院小解，他们四人还在鏖战，只是炕边多了几个馒头，我忽然知道他们真的饿了，觉得很歉意，在农村老家竟让文友们饿了肚子，我一直没问他们，他们在深夜里从哪偷来的馒头。
   城里的文友们知道有几个作家正在我老家感受热炕的魅力，很羡慕。作家信义参加完市文联的晚会已近十一点钟，驱车上原要参加我们的聚会，可惜我们的手机受到机场信号的干扰，他怎么和我们也联系不上，叹气而回。“华商报”文化部记者王峰（店小二）说好也要来和我们一起闹伙，一直未到，（但在他周二的文化专栏中，却把作家们感受热炕的风采全揽在了他的美文之中）。天亮了，我去看他们，看他们男女四人怎么睡的。看见他们，我惊一跳，他们还坐在炕上，却不是在打牌，而是谈文学创作，那激情无一点点睡意。我轻轻的闭上门，为他们为文学的痴情而感动.

   还没过破五，年味就淡了，这年过得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