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刚驶入茫茫草原,我和妈妈就开始醉了,就像酒能刺激神经一样,扑入眼帘的新绿让我们的疲惫一扫而空,兴奋地看着车窗外蔚蓝的天空,无边的草原,享受着丝丝柔和拂面的春风,以及那草原春天特有的芬芳,让我和妈妈在远离纷繁喧闹的城市后,为自己的心灵找到了一个小憩的驿站。
车窗外,远远就能看见稀稀疏疏如珍珠般嵌在草原上的毡包,近处还有一团团如白云般的牧羊群,传入耳中的还有那杳杳模糊的牧羊歌声,我不禁感慨:现在总算知道阿朱希望能和乔峰在草原上厮守一辈子的原因了。妈妈笑着说:事异时移,你就不要再哪里啰里啰唆的了。还是早一点去看看马儿吧,真是鬼迷了心窍,非要闹着买。我朝着妈妈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加大了油门向目的地飞奔。
早些时候去江南散心时,理智迷失于马场,迷恋上了骑马。不!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希望在闲余休息时,能和马为伴,享受自然的乐趣。于是“死缠烂打”,“磨破嘴皮”才说动妈妈和我一起来草原“相马”。
从毡包出来时已经傍晚了,天边几朵淡淡的火烧云映着与之相接的新绿着实好看。顺着主人指去的方向,看到了一个马的家族在前方的牧场上游移,散乱而有秩序。首领就是那里面一眼就看得出的种公马。匀称高大,毛色闪闪发光,最明显的特征是颈上披散着垂地的长鬃,有的浓黑,流泻着力与威严;有的金红,燃烧着火焰般的光彩。我呆呆的看着,心中惊艳不止。我知道,在马的这种社会结构中,首领的地位是由强者在竞争中确立的。任何一匹马都可以争夺,通过追逐、撕咬、拼斗,使最强的马成为公认的首领。此时此刻,它管理着保护着整个个马群,以及牝马和顽皮的长腿短身子马驹儿,眼光里保持着的尊严。主人一边介绍,一边笑着说:就是那只首马,有着汗血宝马的血统呢。以前他的主人可大有来头,是一个唱红过很多电视剧歌曲的著名歌手。
过去我曾认为,只有《静静的顿河》才是马的史诗;现在身临其境才知道,这些古人称之为骐骥的后裔们,它们好像永远是这样散漫而又有所期待,这样原始而又有感知,这样不假雕饰而又优美,这样恬宜而朝气蓬勃。
妈妈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如何啊?看上了么?古来汉武帝为了汗血而征讨大宛,你呢,是为了相马而叫老妈受累,如果再看不上的话,我可真撒手不管啦。
我笑笑,重重的点点头:就他吧。
主人牵过马来,装好了马鞍,我安抚的摸摸它的头,很温存,黑色的眼眸也瞅着我不听的眨动。我上了马,在空旷的草原上,在颠簸的马背上感受自由的亲切和驾驭自己命运的能力。随着马的奔驰、起伏、跳跃和喘息,我的心情变得开朗、舒展。知道妈妈在一旁担心,我下了马,拍拍马的脖颈,抚摸一会儿它的鼻梁和嘴唇,它会意了,抖抖鬃毛像抖掉疑虑,很老实的站在我旁边。
晚饭后,趁着最后的晚霞,我悄悄地出去溜达溜达。经过毡包外的小水塘时突然想到:马蹄踏水乱明霞,醉袖迎风受落花。我是醉了,因为这晚霞,这鲜花,这草原的美色,还有这可爱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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