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回国度假。侄子长高了，要换牙了，但两个门牙间有较大缝隙。有些担心他长大以后缝隙仍留，给他自信带来一定影响。

第一印象一个人是否好看漂亮，当然看五官。牙齿也是关键一官，要不怎有“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之说？靓牙招人爱。一个人哪怕长得不咋地，张嘴一笑满口皓齿，也早已给自己挣了个印象正分。

在国内，很多人牙齿生长和保护或多或少存在问题。一直不明白是人种还是环境问题导致了那么多的黄牙四环素牙；还有喜欢抽烟喝浓茶嚼槟榔的人积留在牙齿上的渍垢；以及象我这样从小父母没注意而长成的牙齿不齐。

在英国，男女老幼近乎清一色的整齐白净牙口。几乎没有黄牙、四环素牙、地包天、天盖地或狼牙交错。英国有很好的国民医疗福利系统。牙科尽管单独成业收费昂贵，但16岁以下未成年人矫正牙齿，如同他们乘坐公共交通一样，是全免的。因此，英国的孩童一旦牙齿不齐，都戴上牙箍矫正。长大后自然不存在牙齿不齐。成年人的牙齿保护也很讲究。有钱人有自己的牙医。一般人也定期到牙科洗牙和进行检查。大大小小的牙科诊所随处可见，其中有国民医疗系统内相对便宜可以部分免费的，也有昂贵的私人牙科。英国人牙好估计和他们的饮食结构也有关系。他们从不吃硬东西。象咱们中国人啃咬骨头、吃鱼头、嚼鱼刺的不少习惯，英国人从来不沾。

我的牙齿从小没长好。下牙还好，上牙不整齐。小时也没觉得不妥，毕竟身边的人牙齿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五十步笑一百步。成年后虽意识到不够好看，但因好些年完全靠声音工作，担心整牙后发声部位改变导致音质音色不如原来而终究未动作。加上自己说话哪怕巧舌如簧嘴皮子翻飞口型也不大，至多露出下牙的二分之一和上牙的三分之一（不象某些人一张口就看见肉牙龈）。不管在大型国际活动上做双语司仪和给国际体育高官当随身翻译，还是参加业余歌手大奖赛，从电视上看自己依然仪表堂堂嘛，也就一直原装组合到今天。小时候很喜欢笑，年少轻狂地。长大后依然乐观，却多少收敛了少年时的狂浪，代之于微笑和浅笑，露牙机会更少。我自己不说，认识我十几年的朋友都没注意到我牙齿不齐呢。

不过在英国，我有时感觉到一点压力，尤其是我在伦敦的小学校给洋孩子们上汉语课的那一年。教他们发音，要他们注意观察我的口型。走到每个孩子面前做给他们看，再看他们模仿得是否到位。看到洋孩子的牙齿都那么洁白整齐，自己多少有些尴尬。

曾经想过正牙。很早听说最佳年龄是20岁以前，也就基本断了念想。见过国内同事做牙齿矫正很成功的，只有羡慕。有一天，和英国同一合唱团里60多岁的马来西亚老太龄聊天，惊讶得知她前两年才作的牙齿矫正。又有一天，酒吧里的意大利经理丹尼拉也戴着牙箍吸引了我的眼球。他也至少三十了呀。他说要戴三年，刚开始一年很痛，感觉到牵拉，说话吃东西虽没啥影响但感觉怪怪。慢慢习惯后会好些。他们都鼓励我去做。当然，别在英国做，太贵了。丹尼拉那一套正牙，据称花了8000多镑。打死我都不干。

不过还是想，哪天自己不那么奔波时，也学学马来西亚老太龄和意大利的丹尼拉，给自己牙齿上个箍，将来哪怕仍是微笑浅笑也自信满满。当然，前提是不损害牙齿的功能。如果美丽是以削弱功能为代价，那还是顺其原装好了。尤其我这样好吃能吃，经常用牙齿战斗的人，首先考虑的是牙齿的坚固耐用。

走在英国的大街上，看人们谈笑间白牙灿烂生辉，的确是悦目。不管他们骨子里是否虚伪，不可否认从面上看，是看得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