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每到学期末,辅导员总要让我们写一篇个人总结,汇报一下个人在上个学期的情况。那个时候,我的个人总结上总是一片空白,一来是因为我对于这种形式的反感,二来也是因为一个学工科的学生读这麽一些“杂书”,多少也显得有点“不务正业”。
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写一篇类似的总结来交待一下这本书的内容了,以便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之前对本书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本书的内容,大概可以用谢泳先生一本书的名字来概括,那就是《逝去的年代》,因为书中所描述的,大都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余生也晚,没能赶上那个年代,但是在我的阅读记忆中,过去的年代中却有很多事情让我们这些作后人的于感动之余,颇生惭愧。这种感觉,我曾经与许多学人有过交流,他们大都也有这样的感觉。看来并非是我个人觉得“时不我遇”。怎麽办?历史不会重演,社会也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是,表达一下对过去的怀念,以便我们后人在做事的时候有个借鉴,知道事情还可以这样处理。我想,这总还是可以的。
现在,来说说这本书的书名:“歌唱”在辞典中有两层意思,第一种是“唱(歌)”,我是不会的,听听还可以;第二种,是“用唱歌,朗诵等形式颂扬”,用来说明我的本意虽不是十分准确,但也算贴切了。世上让人看不惯的事情太多,但你总不能横跳鼻子竖挑眼的挑起来没完,那样的话,只能算是“捣乱”,而谈不上“建设”。况且,一个人反对什麽,是可以从他赞扬什麽中看出来的。说完歌唱,接下来再说“废墟”,废墟,在辞典中的意思是这样的:城市、村庄遭受破坏或灾害后变成的荒凉的地方。这和我的意思也有点出入,我要说的,不是城市和村庄,我感兴趣的,是文化发展的脉络。废墟,是我的背景,我是站在一片文化的断壁残垣上说这些话的。至于说为什麽这麽说,我想,凡是对“反右”、“文革”这些运动有所了解的人大都可以明白,在此不多赘言,也不便多言。
我还想说说与我接触较多几位学者,不是拉虎气做大旗,而是不得不说。这三位分别是:谢泳先生、谢志浩先生、高建军先生以及王长生先生。余也孤陋,知道谢泳先生始于上个世纪的98年,并不知道在这以前谢泳先生已经以其《教授当年》和《学人今昔》奠定了他在学术界的地位。谢泳先生尝劝我专治一学,我当时委婉拒绝。这并非出于矜持,而是昔日的我觉得自己读书太少,基础太差,离专治一学的程度还有一段距离。谢志浩先生和高建军先生是我的大学老师。我进入史学一途,受二位先生影响甚深。现在的老师和过去的老师在很多地方已经很不一样了,现在是学生不像学生,老师不像老师。谢老师和高老师在很多地方,还有许多过去的教授的影子。两位老师于我在人生态度、人生选择上影响莫大,回忆起来,感慨良深。王长生先生,世人多不知,先生是高人,能达到“人不知而不愠”的境界。所以在我眼中,王先生乃一真正学者。王先生也是“二十有志于学”,而今年过五十,数十年如一日专治私立教育史,自费跑遍全国个大小图书馆、旧书摊查阅购买资料,其史料搜集之全,令人瞠目。王先生是最早劝我专治一学的学者,并指责我的理由“实在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王先生之耿直,由此可见一斑。
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我想,说我们的身后是一片废墟,这几位先生大概都会同意。
而亲爱的读者,读完这本书,你会作何感想?
此次重新整理,除加收近年来所写的文章,于旧作未作修改。“不悔少作”的原因,在于为存一个真实的“过去之我”。个中谫陋,乞读者诸君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