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勃朗峰徒步之行(十一):从Forclaz到Monroc,TMB行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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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从营地醒来,望山间云雾缭绕,在这海拔相当于泰山之巅的山区,青山幽谷中,有远离人间的仙境之感。

早餐后大家沿着山野的小路,再次走向茫茫的群山。今天早上不见太阳,雾锁天际,我们的散兵队伍拉开长达百米。强驴们健步如飞,在山间如履平地般走在前面,我照常落在最后面,跟着前面花花绿绿的身影。
沿着密林中蜿蜒土路下行,海拔从1560米急速下降至1300米,一座美丽的山中村庄展现在眼前。
我们没有在村中停留,穿过乡村,继续进山,又开始以散兵线的队形爬坡。
天气愈发阴冷,气温在下降,我们沿“之”字型的缓坡不断向上攀登,有时根本就没有路,完全是自己找能下脚的地方。
一条湍急的溪流阻挡了去路,林队在前面踩道,寻找溪窄水浅的地方,引导大家跨溪而上。

在原始森林中的穿越,最令人振奋。清凉的,带有负氧离子空气,直入心底,带来透心的爽。由于血氧饱和度高,体力恢复的很快,再加上这几天对徒步强度已基本适应,即便是上坡,也不是很累。
饭后继续前进,向山中的法国边境靠拢,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积雪开始阻路,植被变得稀疏。
在接近海拔二千米时,大雪覆盖了山坡,夏季时都不明显的山顶小径,已经完全找不到踪影。
有些路段,仍然很危险,特别是走有大斜坡的雪线,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登山杖起了很大的作用,让我们的直立行走,变成有四个支点的“爬行”,重心可能随时在“四肢”中调整而不至于失控。
行进间,前方山顶起了浓雾,能见度越来越低,路也更难找了,我走在后面,开始时看不清最前方林队飘忽的身影,后来连前方十米以外的队员也看不清,有时要靠前方传来的声音辨别方向,一丝丝的恐惧开始在心底酝酿。
此时的风带着雨向我们袭来,使我们在迷雾中相互呼喊的声音,变得遥远。大家加快脚步,向一起靠拢。现在最苦的是林队,他必须在浓雾中寻找前进的方向。
寒冷和恐惧一起袭来,如果我们真在这瑞士和法国边界的这片山中迷了路,直升飞机在云雾中都无法施救,有冻死在山顶的可能。难道这个世界真要抛弃我们吗?
绝望中听到林队遥远的声音:朝这边走,请跟我来。
这无疑是大海航行中的灯塔,迷雾中的指路明灯。林队在浓雾中发现了山顶边境上的Refuge,大家立即寻声向其靠拢,终于抵达海拔2200米的瑞法边界。
大家此时都很激动,我想最激动的人应该是林队,因为他的责任太重大了,所以当他看到队员们都到达山顶时,便如释重负般拿出背上山顶的啤酒,坐在界碑上,旁若无人地一通狂饮!TMB之行接近尾声,后面的路,已经没有难度了。
山顶狂欢后,我们进入法国境内,开始下山,尽管雾仍然很浓,风还是很大,下山的道路,因为雪化而泥泞,但大家的心情已释然。
随着海拔的降低,我们慢慢离开风雪,云雾已变成了悬在山顶和山腰的风景,上山的缆车,开始在我们头顶穿行,山坳里的村庄已在我们眼前。
我们呈“之”字型的土道下山,向山坳中今晚的营地进发,看着那满山坡散养的牛羊,心里想着今晚可能吃到美食。
下到山沟里的小镇,路过村头的缆车站,要是过几年岁数大了再来玩阿尔卑斯山,就可以从这坐缆车上去了。
我们沿公路走入Montroc小镇,像法国阿尔卑斯山间的其它乡镇一样,干净的一尘不染。
Montroc村中的农舍显得很旧,村民们用鲜花将它们装饰一新,并且每户的建筑风格和装饰风格各具特色,一个村庄就是一个小型建筑装饰博览会。
Montroc村中的皮埃尔营地,在村中靠山的最深处,在营地中,可停房车,可搭帐篷,还有小木屋可住,在营地中抬头可见巍峨的雪山。
晚上去营地的酒吧,见到了人到中年的老板皮埃尔,这位老兄继承了家族留下的产业,但他只是拿营地当做一个可以糊口的营生。
他一年只干四个月,天气一冷就关门歇业,四个月挣的钱够当年花就满足了。
法国是世界上人文最发达的国家,由此才会诞生像萨特这样的存在主义大师。萨特可以一辈子交女朋友不结婚,他和西蒙·波伏娃交往,爱情契约是允许他同时有多个女友......
所以我认为世界上最会生活的人,是法国人,营地老板皮埃尔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今天TMB的全部行程结束了,晚上喝酒见到了营地老板皮埃尔,让我感觉,新的生活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