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9.25

产后第一天

因为不得不太用力的缘故，我产后虚弱得不得了，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医生查房，年轻的小护士来来回回量血压测体温给我吃必须吃的药，以及抽血验血等等。昨夜在手术床上被推回病房时，医生特地叮嘱，不能睡着，一定要第一次小便后才能睡觉。没想到第一次的小便便是从来没有过的酸涩无比。因为起不了床，只能躺着用便盆。从来没用过，但是不得不用，因为我四肢瘫软几乎不能动，也动不了，浑身如面临世界末日般超级无力。

黑夜似乎特别的漫长，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要起来去厕所小便，不要用难以忍受的便盆，实在是不喜欢。没想到，挣扎着去厕所，却几乎昏倒在厕所里，因为头疼得厉害，一晃一晃的，像是脑袋要被炸裂一般。伏在孩子爸爸身上，我几乎虚脱，不仅仅是头疼，更因小便时的那种无法描述的肚子的无比酸涩而且无论怎样都小不干净的感觉。

走廊里，阿姨以女人特有的高八度且响彻医院走廊的声音在拼命的喊叫，27床，你去了哪里？大概是负责我床位的阿姨，她还负责我的生死安危，至少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时刻。一看见我，忍不住埋怨我，对我说：“侬格能噶弹硬额，老危险额？侬晓得哇？侬要是昏倒是要出事体额，侬晓得伐？”（上海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很危险的，你知道吗？你要是昏倒了要出事情的，你知道吗？）

我笑了笑，脸色极其苍白的回阿姨，知道了，马上回。我已感觉到了，是要出事体额，假使没人陪上厕所的话，估计我就一头栽倒了，不管在哪里。

整整一天，我只喝了两碗医院的稀粥，没力气吃东西了，整天就是昏睡。除了睡就是起来小便。每小便一次，就是眼泪鼻涕一大把，因为难以忍受的头疼欲裂还在继续。查房的医生问，明天出院吗？我呆了一下，怎么出院，我连走路都困难。后天吧！医生说，好。早就听闻长海医院床位紧张，看来的确，尤其是我住的这种小包房。倒是那种三个床位一间屋的病房空出了很多床位，但是，人各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