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文/素心

一个偶然的机缘，去了控江新村一户人家。

是一对老夫妻，耄耋之年了。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是思路呀，语言交流呀什么的都相当清楚。

进门，我们就说清楚，是谁谁谁介绍来的，因为这对老人家他们想把家里的红木家具处理了之后，再把房子卖掉，然后说两个人要去敬老院生活了。

既然是去看红木家具的，那么我们的重点是红木家具。果真，他们家的红木家具看上去就是年代非常的久远，很有岁月的厚重感和历史感呈现在我们眼前。与此同时，一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还有屋子里凌乱不堪的摆设，各种各样的包括衣服和杂物。几乎已经没有站立的地方了，所空出来的地方也只是容纳一个人窄窄的通过的通道。

可能因为东西不善整理堆积的关系，屋子里的味道，说实话也不是很好闻。本就感冒咳嗽的我，被这样的味道一刺激，又要咳嗽了。放眼放去，挂在橱外面把手上的衣架上，落满了灰，而且灰很厚。几乎所有的东西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就是房间里的桌子上，也堆积得，只露出一个窄窄的边还可以写写东西。

房子是两室一厅，朝南的大房间，已经堆得乱七八糟了，再去小房间一看，更甚。门，只能开四分之三，东西已经堆得，人是没有办法进去了，只能站在门口看看，看看，仅此而已。

我对房子没有兴趣，对红木家具，兴趣也只是一般般，除了那些雕工精美的能吸引我，其他一般的，也就一般般了。但是，无论是进大房间还是小房间，我的第一反应却是，哎呀妈呀，这家人家，太邋遢了，简直无法生活的。

也许是我对自己要求比较高，相应的期许可能也比较高。我不容许自己做事情不利索不利落，我也无法忍受自己住的地方凌乱不堪像猪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洒扫庭除，这是一个人的本分。作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同样，把自己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是生活中必须的事情。

我没有嫌弃女主人的意思，但是，从别人身上警醒我自己，我以后老了，可千万不能这样，这样的家，谁愿意呆着？整个色调都是灰扑扑的。当然，也可能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不过，从这灰尘堆积的厚度来看，应该是长年累月的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都说家里的风水不好，人就会生病。看老太太，在我们进门后一直捂着右胸的样子，好像是生过病一样的，恹恹的。整个人的脸色也不好，皮肤黄黄的，看上去气血很亏的模样。我们在看小房间里堆积的东西的时候，老太太抱怨老头，年轻的时候喜欢收东西，到老了，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

她的这一抱怨，又警醒了我。凡事若是一直抱怨，于己一点用都没有。虽然我也不属于很爱抱怨的人，几乎不抱怨，但是，至少，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她以她存在的方式提醒了我，我老了以后该怎么办？或者换种说法，我该怎么老去？是这么病歪歪的吗？我该怎么面对衰老？我该为即将老去的日子做些什么事情？抑或什么准备？或者更直截了当点，我该怎么活？

眼前的老人快接近80岁了，对于长河岁月中的我们，日子其实是转瞬就过的。一眨眼，一晃两晃三晃，人就差不多晃晕了，然后很快就没了，灰飞烟灭于尘世中，像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情的出现，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就像今天下着暴雨，而我，就穿梭过漫天漫地的暴雨去面对这两个老人一样。一定是有上天的寓意在里面的，就看我有没有这个悟性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相信神灵的指示，以一种别样的方式，生动的展示在我面前，让我警醒，然后让我去思考。还是那句话，从别人的身上汲取我们自己的经验。

2017/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