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立体民主”？

白沙河

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永远不缺少思想理论的“创新”，尽管总是被严厉地要求统一思想，但在“生动活泼的局面”下，“创新”仍然层出不穷。

昨天（3月2日）读到政协发言人赵启正的答记者问，就又一次发现了赵先生的“创新”。在那篇题为《政协发言人赵启正：政协有最大话语权》的报道中，赵先生介绍说，“中国的政治协商会议是中国政治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体现了中国民主的一种特色，它不仅从界别上看，横向是广泛的，并且由于他们的身份，他们对于上下的协商也是充分的，不妨说政治民主是立体的。”从赵发言人的这段话中，似乎可以看出，他提出了一种“立体民主”。这真是充满创意的好词句啊！

按赵发言人解释，所谓“立体民主”，指的无非是“横向”和“上下”，即“横向是广泛的”，“上下协商也是充分的”。一横一纵，很有立体感了。但“立体”了，也就能够得上“民主”了？

关于什么是“民主”，在本朝是个无法说的字眼，基本属于“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所以，不要说弄清“什么是民主”这个问题，就凭着“说是就是”，连概念上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容不得讨论研究，哪还有半点“民主”可言？

不过，对什么不是“民主”，人们大体还是能明白的。虽然“界别”方面的广泛与否根本不值一问，即便真正实现了“广泛”，单凭着“横向广泛”这样的条件，就可称之为“民主”吗？哄哄幼稚园的小朋友还差不多。譬如，皇上下诏，要各省巡抚、总督，各州的州牧们，都到朝廷开会议论国家大事，能够把这样的御前会议说成是“民主”？那恐怕连慈禧太后都要发笑的。

至于“立体”中的“上下协商”，我不知这“上下”指的是那个“上”和那个“下”，不明白说的是一种什么关系，难道是行政权力系统中的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真弄不明白这些广泛的委员、代表准备和哪个“上”进行协商。按照纸面上说的，那些委员们、代表们，无论他或她的其他身份是什么，在委员、代表这重身份上，都是相同的，不存在着上还是下的差别。如果在这重身份上，还分出上和下，那还能和“民主”沾边吗？也许，赵发言人就是把政协委员进京开会，看成了给“上级”去提建议、出主意、汇报工作了吧？若此，那还是御前会议，而非“民主的大会”，尽管有可能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看来，仅有“立体”，成不了民主，尽管很有特色。顺便，作为被代表的公民，我还想对那些代表我的人说，您不是去汇报工作的，您是去听汇报的。

（2010-3-3）

参考资料来源：

http://news.163.com/10/0302/15/60PHEDIP000146B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