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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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在有云的日子里到户外走走,是那种飘着淡淡的,一团一团云的日子。捡一块江边的大石头坐坐,或者在人少的某处木凳亦或远离喧嚣的城郊马路牙子上坐着歇歇脚,抬眼望云。那些浮动的流云,或者匆匆,或者懒散,偶尔有一架飞机小小的打云朵与飞鸟间经过,农户赶着一群山羊奔向不远处的山岗。我抬眼望云,阳光放牧着万物。
年幼时候,曾在某天见过湛蓝透了的天空里浮过一大朵舟船形状的云,仅此一朵。那船甚至还有船桨,有船舷,而且一直保持船的形状飘过山岭。我稍稍有些失落。在那样好的天气里未能挽留住那样美的景致,失落想是在所难免的。母亲则劝我不必难过,说是在未来的某一天,那只漂亮的船还会不只一次的再飘回来。我真的就相信了,并且期盼了一整个夏天。我相信天上的云就如同地上的城市、树木、黄牛,都是有固定外表的,只要活着,就不会消失,并且总有一天,他们还会途经曾浮过的山岗与人家。
久了,仍见不到曾见过的云,便想或许是我睡着的时候错过了。直到多年后,真正从课本上明白了什么是云,我却又宁愿相信它们都是有生命的,它们都是上帝在天空里散牧的羊,悠然的徜徉于天空的浩瀚。因为这样想了,想的久了,似乎就成了实事。然后每每看云,心情便格外平静舒缓。
后来,到异地求学,在异地工作,闲下来的时候,最盼的就是能望见从故乡飘来的云。从我的办公桌向窗外望,刚好能从楼宇间望见一小片狭长的天空。工作乏了,就沏杯茶,倚着座椅看云。我相信自己与流云是能沟通的,我能知道哪一片云从哪里来,见过什么景致,给什么人捎了祝福,寄了相思。偶尔有几片云窜进视野,尽管没什么特别,我却似乎感受得到,它们来自我的家乡,它们见过村头最大的那株白杨树,见过老家后园结满果子的我种的沙果树,它们散发出的味道里夹杂了故乡清早或者傍晚的炊烟。虽然我知道,我的知道不过是一份天马行空的情愿,我却因这份情愿告慰了心灵。
那些有云的日子,无论在故乡还是他乡,无论繁忙或者无聊,抬头看看云,淡淡的,便是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