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一只蝈蝈关在笼子里
挂在树下
偶尔叫唤几声
儿子很高兴

秋天也在笼子里
一步一步走
直到把树上的叶子赶光
而后蝈蝈死了

到那时
儿子，别哭
你的生活刚刚开始



【过程】



一些草在路边
不是历史
当看懂风吹来的方向
有鸟已经飞走

扛着门前
那棵枣树果实的女人
回到屋
看红的干瘪的枣子
以为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坐在秋的炕沿
目光穿透厚玻璃
却被一堵矮矮的墙折断
散落路边
和草由青变枯黄



【我的船】


我的船，我在呼喊
有风雨和雷电，那些光芒
尽管穿透云底，桅杆还指向上
没有黑与白之间的罗盘
在颠簸前进的行程里，我昂着头

我的船，没有舵手
在茫茫天海一色，太阳是我的脸
不去最近的孤岛，看不见的岸为终点
迎风吹带着咸味的日子
填充痛苦使之膨胀成伟大的快乐


我的船，我不是船长
看鸥鸟飞翔，看云彩换衣裳
这个小小的空间，自然，安静
只有水和影子亲密相吻
此刻，请忘记：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