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2011-08-21 14:15:58)
标签:
杂谈 |
分类: 雁过寒潭-蜻蜓点水 |
秋高气爽,正是京城最美的季节。
曾有人和我讲:女伤春,男悲秋。
如今,秋已到,我已无需做什么人的解语花或者开心果。早晨醒来,逐渐习惯了自己惯性地想起有些往事和故人。明白了接纳这样的思绪也是对自己的接纳。
今天忽然想起了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想起了似曾倔强地说过,我的爱与他人无关。
现在想想,本来爱就是一件自由的事情。若果一定要将这些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那便不是真正的爱吧。
昨晚在龙潭湖茶聚,大家一起玩猜电影的游戏。真的很欢乐,但是欢乐之后的疲倦也是必然的。
今天上午阳光灿烂,提前来到净慈小筑准备沙龙,好像在群体里面比较欢乐,不容易沉浸在自我的小情绪里,尽管每晚回家还是需要独自面对这些情绪,但是每一个的群体的聚会,从他人的言谈中,还是可以获得一些疗愈的能量。
曾奇峰《你不知道的自己》
关于自尊
二十年前读茨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很是羡慕男作家的艳遇;二十年后在电影院里看中国版的同名电影,心态大变。艳遇还是那个艳遇,羡慕却不再是一样的羡慕了。现在羡慕的,是女主人公独立的、充满自尊的人格。
那样长久地、痴迷地爱着一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人格上不独立的表现。但实际上这个女孩却有着真正独立的人格。她就那样任由自己爱着,她的爱不受男人花心的影响,不受其他女人的影响,也不受另外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的影响,更加不受世俗的条条框框的影响。
我们可以对比着想想另外一种类型的女人的爱可能是什么样子:男人的花心可能会使她愤怒,因为她会认为这是对她的忽略与贬低;其他的女人会被她看成是竞争对手;另外一个男人的关注会使她脆弱的自尊得到暂时的安慰;她还会时时顾及到自己的言行会使别人怎么看自己;等等。所有这些,都是人格上不独立的表现,因为这样的女人总生活在他人和环境的影响和牵制之中。
在舞会上,男记者三言两语就让“陌生女人”跟自己回家了。女人的话外音说,“我不管什么自尊不自尊了”。但她这样做却是最大的自尊。自尊意味着对自己愿望的尊重。还有什么愿望比爱和被爱的愿望更重要、更强烈呢?她爱那个男人,在那个男人召唤时她如果不去,那就完全不是自尊了,说好听一点那是“尊重他人的意愿”,说不好听一点是“向他人或者世俗规则行贿”。
影片中有一个细节。一夜欢愉之后,男记者偷偷地将一些钱放到了“陌生女人”的手包里。这个行为无意间将爱他的女人变成了妓女,同时也将自己变成了嫖客。陌生女人没有像很多人可能预期的那样,当着男记者的面愤怒地撕碎那些钱,以表明自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爱才那样做的。她拿着足以让她蒙羞的钱离开了那个不太自尊的男人,在路上遇到了男人的男仆,就把钱给了他而没有让那个男人看到。这是何等是自尊啊:我知道自己不是妓女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跟那些总是想向别人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人相比,这个女人简直有着女王般的高贵和尊严。
还有一个细节。背景是乡下的湖和湖边的草丛,女人的话外音说: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不想用孩子来要挟你,我要让你觉得我和你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这也是自尊,自尊得不屑于跟凡夫俗子为伍。
男记者的艳遇,的确有让人羡慕的地方:被一个甚至多个女人那样地爱着,肯定是非常幸福的事。但往深处想,至少对“陌生女人”来说,男记者在某种意义上不过是一个道具而已。当然,陌生女人并不是有意这样做。而且,在多大程度上是道具,完全取决于男记者本人。他越是认真地回应女人的爱,他就越不会是道具,他的爱会使他自己变成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物;但如果他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那自己成为玩物的命运就不可改变了。别人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爱着,你却在那里像木偶一样游戏,谁比谁更高明、谁比谁更有尊严呢?在电影院观众的无数双慧眼里,谁真正像一个人一样活着或者死去,谁活着就像死了、死了就好像从来就没有活过,是一件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也许不谙世事的少年会羡慕那个男记者,但稍有阅历的人看他,会觉得他除了可怜还是可怜。
每个男人都会梦想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个把爱看得高于一切的奇女子。但在进入她的爱的疆域之前,你可要想好了:你必须具有与她对等的爱的能力;如果你没有,那就别进去,因为那里面的魔镜可以照出你人格的全部平庸、鄙俗和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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