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读《血色残阳》有感（之一）

     周六晚上，孟鸿老师十七万字的系列长篇叙事散文《血色残阳》打印并且装订完毕，再一次伏在案头静下心来从头至尾的细细品读，心再一次被揪得隐隐作痛，（前几次都是零星地读，每读一篇都会流泪，这次是一气呵成的读了十篇），还是流泪，还是被震撼，还是被重重的感染！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啊！于是严重的失眠了，辗转反侧，生命中那份难以承受的痛再一次梦魇般闯入心底，思绪在黑暗中蔓延开来。。。。。。

     1995年4月13日，那是个晴朗的日子，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黑暗而阴冷的日子，因为在那一天，最疼爱我的奶奶走了，带着我的遗憾和她的遗憾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个悲恸的日子，撕心裂肺了我整个生命，泪雨滂沱了我所有的眼泪，嚎啕大哭、，肝肠寸断，泪干了，嗓子哑了，头剧烈的痛！终于因过于劳累悲伤，大病一场，半月没能上学。那是我人生历程中第一次经历亲人离去的痛苦！而且是最疼爱自己的亲人。那种撕心裂肺的彻骨之痛只有失去至爱亲人后才能体味到的。

    2008年腊月28日，正当人们沉浸在春节前的忙碌中的时候，接到了姨妈姨夫双双煤气中毒去世的噩耗，想不到的晴天霹雳啊！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怀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匆匆赶往姨妈家，进门便看到了双双躺在地板中央的姨夫姨妈，任凭所有的亲人怎样的呼唤哭嚎，任凭医生们动用了所有的抢救办法，也都没有换回早已冰冷的生命！姨妈是小学教师，她教了35年小学，是当地有名气的最负责人最有爱心的优秀教师，周围几个村子有很多一家三代都是姨妈的学生，几个月前才刚刚退休，还没有来得及歇一歇，就因为自己的一次疏忽，腊月27晚上，忘记把煤炭火炉搬到卧室外面，导致半夜一氧化碳中毒，由于中毒时间过长，终究没能挽留下他们的生命。姨妈就这样消无声息的离开了爱她的亲人们。我知道她爱生活，爱孩子，爱家人，爱她的学生，爱那些纯朴的父老乡亲们，那个寒风萧萧的下午，全村老少含泪送姨妈的感人又悲壮的场面让我至今难忘。可怜我的四个表妹啊！一夜之间就没了爸爸也没有了妈妈，那几天，所有的亲人都哭得不吃不喝不睡，总希望能用眼泪把他们唤醒，可是无论怎样的呼天抢地，都无济于事了！在之后的好多日子里，妈妈也经常以泪洗面，痛哭痛惜姨妈为什么如此的薄命薄福。忙碌了一辈子，披星戴月的上班下班，退休了，该享受人生了，却就这样匆匆的走了！而且走的是那样的痛苦，那样无助，那样的匆忙，匆忙的让所有的亲人始料不及，难以接受！正像孟鸿老师在《血色残阳》里说的那样：一切来得就这样的突然，一切也就这样的平地惊雷风浪席卷，一切就这样的让人无语苍茫……那个09年的春节我们都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至今，姨妈去世的消息还瞒着83岁高龄的姥姥！

    冥冥中，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回忆了那个被大水吞去生命的童年小伙伴，七岁那年我和同村的小伙伴在河边玩，其中一个不慎掉到河里，瞬间被大水淹没了，当我们哭着回村喊来大人，她早就被水冲没了踪影，经过半天的打捞，才在二里之外的桥墩下找到了尸体，她的妈妈当场就昏了过去，我和其他的几个小伙伴也吓得大哭起来。从此，再也不敢去河边玩耍了，只是长大后，经常会回忆起那一幕，回忆起那个失去生命的童年伙伴，总是想，如果不出意外，她也已经结婚生子当妈妈了，每每想到这些，心中便会有一种隐隐的痛。。。。。。在这样的夜里，那些遥远的往事是那样清晰地一一闪现，我知道，那一切的人和事都已成云烟，他们的灵魂也早已安息于黄土之下，他们的音容也早已风干在我的记忆中了！在此，只有默默的为她们祈福，愿灵魂安息，愿她们在天堂生活的快乐幸福！

     黑暗中，突然又想到了我的爸爸妈妈，想到他们如今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白发和皱纹已经爬上了他们的额头，岁月斑驳的阴影已经剥蚀了他们红润的面颊。爸爸的三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症和妈妈的神经衰弱让我终日忧心，因此我的手机晚上是从不关机的，生怕老人半夜有事找不到女儿，虽然目前他们的这些症状已经得到治疗和控制，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还是很好的，但此时的心情让我不得不想到他们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总有一天我也会承受《血色残阳》一文中描述的那份生死离别的痛苦，此时，心头漾起的，正是这种无法言说的痛！痛定后便会想：自己应该怎样去做个好女儿，怎样的让他们享受到更多的天伦之乐，怎样去珍惜父母健在的时光，好好享受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认真去体味去珍惜有父母牵挂和疼爱的幸福。

    已经是深夜了，心还是纠结的难以入眠，看到躺在身旁已经酣然入睡的老公，泪已悄然滑过脸颊，他每天忙碌在外，工作干得很是出色，可是在生活上却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每日里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上班穿干净的衣服，回家有可口的饭菜，休息有舒适的卧室，尽管自己上班很忙很累，但对于家，从来是用心去整理收拾的，白天没时间，晚上来收拾，家务活老公是从来不插手的。结婚十几年来，他基本没下过厨房，就连自己的袜子也不曾洗过，像这样子一个不会料理自己生活的男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先他而去，那他会怎样的生活啊！会怎样的照顾自己，照顾这个家，毕竟人总有老的时候啊！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其中的一个会离开对方先走的。如果我走了，他也会像文中的丈夫一样想到我种种的好吗？他会想到我的贤惠，我的善良，还有平日里我对婆婆的好，对兄弟姐妹的好，对他，对家的这份爱和付出吗？他会像文中的丈夫对梦香一样对我也如此深情的痛苦哀思吗？我想，也许会吧！不，他一定会的！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会的，我也会想到他平日里对我的好，对这个家的付出。突然在那一瞬间，那些被自己忽略了的温柔的细节此时也渐渐地清晰明朗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痛，生死离别的疼痛！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夫妻之间，当爱情随着岁月的打磨升华为亲情时，彼此就已经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整体了！即使平淡生活中有过抱怨也有过这样那样的争执，但当真的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我的生命中永远消失的时候，才知道那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是啊！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追忆”，去“惘然”，没有！我们只有抓住现在，只有好好珍惜彼此相守的日子，才不会在鹤发苍苍时，在痛失对方时再追悔莫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是用一生去领悟的。正如孟鸿老师《血色残阳》里说的：“爱在身边，切切不可忽视和漠视，福在心中，切切不可迷失和迷茫，留更多的心思反观身边，一切的美好，距离我们并不遥远”。

 

                      弦断琴有声

                            ———读《血色残阳》有感（之二）

     文中的梦香是一个纯洁、纯正、纯美的女人，她的贤淑善良是我们女人的典范，她对教育事业的执着与热爱更是我们教育中人的楷模。她飞翔在幸福人生的美好前景里，她幸福于自己的生活，25年来，他们惺惺相惜、患难与共、风雨同舟。他们的婚姻是如此的和谐静美，他们有语文人志同道合的生命吟唱，有共同心声的琴瑟和鸣，不管是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每一次都配合得完美无缺与精彩纷呈。他们既是生活上的伴侣，更是精神上的知己，他们的结合是多么的完美啊!完美得让老天都嫉妒了！在梦香的心里，丈夫是山，是他为之骄傲和依靠的大山。在丈夫的心里，梦香是云，飘逸在蔚蓝的青天；梦香是水，融入了湛蓝的碧海。他沉吟在漫卷诗书的心语呢喃，他流连在无倦沧桑的生命行走。他知道，他心灵的歌唱，灵魂的呓语，永远献给梦香，梦香永恒镌刻在他生命的每一个年轮。梦香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种底色，梦香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种色彩，成为了他生命的一种声音。此情，惊天地、泣鬼神！

漫长的路上

没有你知冷知暖的呵护

黑白的世界

没有你耳提面命的焦灼

我知道

不论我怎样的存在

你不再为我分担

也不再与我共享

即便是嚣嚣嚷嚷的喧哗

我也感觉了这个世界的寂静

在一种寂静的状态

我也才能更好的与你切切私语

 

人散后

一弯新月凉如水

今夜的月色不弯不圆

今夜的心情不明不白

眼看了空天的错落分明

我又知道：

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

我却走不出你的世界

在我模糊的视线

你真真切切的音容

你实实在在的温润

你谈笑风生的欢喜

让我凝眸在对你的顾盼

在我恍惚的梦想

你翩翩而来

你匆匆而去

你静默无声

让我流连在对你的呼喊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

那一个血色黄昏的傍晚

阴风飒飒

哀泣回旋

云暗天低

你静悄悄的离开

你没有留下你的任何眷顾

你把你的生命投入在

你经行的每一个时刻

每一个空间

你饱满了你的每一个时光细碎

你鲜亮了你的每一次生命闪光

你不曾顾恤你生命光热的奉献

你把一切的忍耐

你把一切的艰辛

你把所有的忧苦

你把所有的酸涩

吞咽在你的心怀

阳光灿烂的微笑是你的名片

温柔悲悯的品质是你的胸襟

你却把你的心苦苦煎熬

你却把你的心苦苦磋磨

 

我走不出你的世界

没有了你

我才真正地知道我的存在

是无尽的虚张

是无限的空茫

是无量的漶漫

每一次时钟的嘀哒

每一次数秒的漫长

你成为我生活的声声弦歌

你成为我生命的滴滴滋润

无论我走到哪里

你总是萦回在我的身旁

你总是深情地把我张望

纵然我感觉你的存在

我呼吸的空气里

你不再给予我甜甜美美的呵护

你不再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

我像一条丧家的狗

孤零零的穿行人海

无论是怎样的花花世界

无论是怎样的朝歌夜弦

无论是怎样的觥筹交错

无论是怎样的喜地欢天

都与我毫不相关

都与我失去牵联

因为不再有你的共同分享

因为不再有你的相互碰撞

因为不再有你的啧啧称赏

因为不再有你的杏眼圆睁

你的消失

意味着我在尘世的幸福

烟云消散

夜静春山空

相互的耳语已成隔世的眷怀

人闲桂花落

彼此的温暖已成苦寒的冰凌

有月无月的夜晚

空天的深黑

在心里弥漫

纵然是美妙的音乐

也让我感觉是幽冥的哭诉

你的灵魂

是怎样的飘绕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多想亲吻你的湿润

你那柔软的嘴唇

写满了我尘世的福址

你那轻盈的腰身

旋转了我尘世的欢欣

你那清脆的悠扬

歌唱了我尘世的轩昂

你那灿烂的微笑

开怀了我尘世的喷薄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

我却走不出你的世界

自你走后

我的世界不再是世界

我的日子不再是日子

我的存在也不复存在

我的歌哭也不复笑傲

浅浅淡淡的

恍恍惚惚的

似有若无的

云淡风轻的

无不梦幻泡影

无不万般空濛

走得出尘世的蝇营狗苟

走不出对你的魂牵梦萦

                               （节选自《血色残阳》）

     好想对梦香说：梦香，你听到这些含泪的悲声了吗？那是从一颗流泪的心中跳出的音符，每一个音符都是一曲哀怨缠绵的挽歌，我们知道那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痛彻心扉的思念，那是对自己心爱之人的心灵絮语，他感动并震撼着了我们每一位读者的心，我们相信，你一定感受到了这份痛苦的思念，因为你们是如此的心灵相通，心心相印，你永远活在了他的世界，一刻也不曾离去。他的眼里、心里，每一篇诗行里都有你、都是你，你应该可以欣慰和安息了！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你有一个这样深情的爱着你的丈夫，你让我们所有的女人羡慕，甚至是嫉妒。您可以欣慰和安息了！祝福您，美丽善良的梦香，相信在这份爱的滋润下，在天堂的你会活得更加美丽，更加光鲜与灿烂！

     此时也很想对那些有着同样经历的人们说：生命中有许多不能承受的痛，那是人生不想直接面对的现实，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我们会哭泣，我们会伤心，我们会逃避。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面对。面对了，承受了，我们才会安心，才会有勇气面对今后的人生，也才会真正的成为我们自己。

      活着，并且好好的活。

 

                                         2011年3月26日深夜

 

后记：

     读这样的散文，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厚重与深刻，让我读到了太多触及我们灵魂的东西，更让我领悟到许多关于生命和生活的深层次的思考。他让我们感受到了人性人情中的至善至美：作为优秀学子曾为爱情放弃锦绣前程弃省城而回县城，作为衣锦还乡的游子回家过年却又忧心了家乡教育和百姓生活的辛苦。作为教师他拿自己当镜子去言传身教自己的学生，被学生们公认他是教学生一年语文却能影响学生一生的人。如此种种，不能不让我们为之感动和感怀！他历经了世事的沧桑巨变。他行径了失去至爱亲人的人生苦旅。可以说《血色残阳》是作者历经人世沧桑后的心灵沉吟，是岁月风雨中纠结情怀的彻底释放，他从山里的泥地里走来，一路行吟，一路思索，他行吟在自己的生命历程里，也沉吟在自己的心情里，在性情里俯仰，在文字里透析。文为心声，一个内心世界丰富，情感深沉热烈的人，他笔下的文字也充满了有血有肉的激情，正如情满乌江老师所言：“出手高千丈，大义薄云天。既有波澜壮阔的胸襟，又有盈盈秋水般的柔情”。一直喜欢余秋雨的散文，因为它有着大气的文笔和厚重的文化内涵，孟鸿老师的散文就彰显了这样的大气和这样厚重的文化内涵，从散文中我们感受到了他深厚的文学素养，以及他对人生和世界深刻的洞察力，所以他的每一篇散文都彰显着真正学者的风范，他对生命的体验和感悟常常在一种哲理的词语中喷薄而出，浑厚而质朴。

    相信这篇《血色残阳》会承载着光明与梦想，带着一名散文家的厚重情怀，去迎接一个崭新的春天！

《血色残阳》网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bc46360100o4xo.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