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娘(三):五一团聚 脑部放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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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浓浓亲情 |
三、五一团聚 脑部放疗
4月25日,我挂了航空医院刘寅主任大夫的号。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又重新回顾起老娘的病情。刘大夫也是强调必须先做放疗,说脑部的瘤是个炸弹,必须先排除。我还是忍不住问,到底有多严重,到底有多快。刘大夫看着我:“你应该是学理科的吧,肿瘤的发展就是N次幂方的速度,你应该能够理解。”这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多日压抑在心中的痛楚爆发了出来;我哇地一声就放肆地大哭了起来,眼泪也是哗地留个不止。哭出一声后,自己也觉得不是很好,就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只任眼泪继续流。在那一瞬间,我恨死了所谓的科学,心里也是不停地怪刘大夫:“你为什么要说的那么科学理性,我可是学物理的,你就不能让我保留一点点哪怕是非常渺茫的希冀吗?”
刘大夫看着我,任我哭了一会,给我找了纸巾,让我擦眼泪:“胡先生,我只能给你说实话。你妈的情况确实需要先处理脑部肿瘤的事,放疗方案你可以多问几家。我也帮你推荐一下北京肿瘤医院的石博士,让他帮你确认一下放疗方案。”
从医院出来,我就给哥、姐、妹都打了电话,姐就催着哥嫂赶紧到北京来。回家和多多娘商量了一下,又给老娘准备了一个完整的五一团聚计划:打电话要侄儿瑶尧在五一期间过北京玩,哥嫂借口到北京找工作;然后再给多多拍艺术照给老娘留下合影。
哥哥周六就到了,我跟哥商量后决定等过了五一再去做脑部放疗。那五一节自然就先带着老娘和哥嫂一家子去享受北京的春天。29日先带着老娘到照相馆拍艺术照。
在多多的艺术照里,刻意地多安排了几组多多和老娘的合影,只是希望多多将来意识到今天的时间意义后,能少些缺憾。
突然接到小姨的电话,虽然她说的有点拐弯抹角,但听得出她已经知道老娘的病了。在哥来北京以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四个舅舅和两个阿姨;后来觉得这么重大的事一定得让他们知道,只是要求他们不要直接给老娘打电话。老娘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这段时间几个舅舅都给我打过电话了,小姨肯定是舅舅们通知的。小姨比我哥还小一岁,小时也是喝过老娘的奶;现正在天津打工,也要过来看看老娘。小姨过来,就赖着要和老娘一起睡,私下里也是很难受,一直跟我和哥哥说:她出生的头一个月就是靠喝着老姐的奶才活下来的(那是外婆年纪太大,没奶水了),长姐就是娘啊。这样,这个五一一开始是一家子陪着老娘玩和拍艺术照。最好的照片还是多多娘给老娘拍的。
五一节过后,说服老娘到航空医院住院治疗。只是看过其他病友,我和哥哥答应老娘不让她在医院过夜,每天输液或治疗后就回家住。刘主任也同意了。
得益于老娘是个文盲,除了自家人的名字外,基本就不认识其他文字的含义;老娘并不清楚自己得的病,更不清楚自己病情的严重性。我们也是尽量往轻了说。只是老娘需要迈过的心理坎也是一个个来了。
首先,要放疗必须要剃光头发,要不脑部局部放疗就无法精准定位;因此只好带老娘去剃光头发。理发的小伙太聪明,也是见多了,就随意的问了是不是癌症。我只好赶紧用别的语言岔过去,敷衍了事。
然后,就是病友之间的打听。头几次我自己在场,有人问我就应付,大部分的病人很有善心,能从我的话中知道我们在瞒着老太太的病情,会很配合的从问话中别出去。但有一天早上我因开会让哥陪着老娘在医院排队等放疗,有病友不管不顾直愣愣告诉老娘的病很严重。那天,老娘一下子就有了很大的心事,家里人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老娘高兴了起来。
老娘的光头给她带来很大的压力,多多娘怕老娘害羞,早早就给老娘买了头套和帽子。老娘试了试,头套有点热,出门也就基本上带了帽子。
在小区里,老娘也有几个老伙伴,老娘怕人问就会自己主动跟人家说自己的病。多多娘事先和楼下阿姨说好了,让她也简单对待,帮老娘宽解。
脑部放疗总疗程是十五天。在脑部放疗前,给老娘做了个肺部穿刺,主要是要活检一下,看看怎么处理老娘肺部的肿瘤。从老娘的态度,我们无法采取传统手术方式来开刀,就寄希望于能采用靶向药物来处理。
头十几天,老娘的头发又开始长出,没有掉发现象出现;这让我一直心存侥幸,以为可以挨过去。结果在最后两天,老娘的短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了下来,基本上是老娘自己手抓一把掉一把,只留下中间的一长条没掉,有点像贝克汉姆的某个发型。有时我看着都会忍不住苦笑。
放疗的最后两天,老娘的胃口也被毁了,见了肉就烦。在老娘朴素的知识里,人只要吃得了饭那就没病,吃不了饭才是麻烦事。所以胃口不香,让老娘感觉很不好,我们也只能宽慰。老娘开始警惕,是不是她的病有点严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