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码字依旧是不变的嗜好,碎碎念也总能长篇大论起来,朋友圈渐渐遭人“嫌弃”,重新拾起了博客。字里行间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成长了吧,过了欲赋新词强说愁的阶段,过了满腹委屈祥林嫂的阶段,大悲大喜都太浓墨重彩,“沉默”成了某种无可奈何的常态。
过年总是拥挤又忙碌,身心俱疲。我很恐惧大包小包挤在人群中,在过年返乡大潮中熙攘推阻,张望,无助,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城市奔赴另一个城市。过年是个宰客的商机,小城市街道不熟打车颇难,吃饭购物物价涨幅随心所欲,转车回老家过年时,被一个大姐三言两语骗上了一趟中巴,逼仄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车出大门过检查时,无座的乘客全部被叫下来步行出门,过了形式化的安检后再上车。
我气愤不过,要与之理论,被妹妹拉住了。再看周围,站着的有老人,有小孩,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大小行李的打工者…可是,没人有一丝反抗或是不满,仿佛这一切是那么天经地义。或许因为我的气鼓鼓,那趟车显得格外颠簸不平,我几次大幅仰倒…有个临窗的姑娘晕车,硬是在寒冬腊月开着窗把全车人吹成了冰雕,我站在窗边,首当其冲。可是,明明能看见所有人都缩着脖子皱着眉不甘心地气愤着,但除了我试图交涉关小了一半窗户外,没人开口。
沉默,有时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吧,因为怕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怕说错了无法挽回,怕开口了再无回旋余地。可沉默太久,再开口,会需要很大的勇气做支撑吧。而沉默如果没有出口,不满积怨遗憾悔恨统统埋在心里,不能自我消化,反而日益壮大,又该如何收场?
从前过年,三天两头都在忙于各种同学聚会,连在家吃饭的时间都极少。不知不觉,大家工作了成家了生子了,能凑起来简直太难了,各种协调时间,最后不了了之。院子里三五个小伙伴聚了一次,大家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凑到了人却又不知去处,久别回乡的我们,都成了外地人。
终于找地方坐下,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圈,成长的印记愈发明显,身上也都有了不同的气息,话题总是从回忆开始,然后渐渐捉襟见肘,偶尔沉默尴尬。我们检索着彼此曾经的细微点滴,然后透过漫长时光重新认识对方。回去的路上,老万一针见血地总结,“现在我们聚起来就已经这么难了,大家坐在一起,还都有些生疏和尴尬了,可能就会有人因为这种生疏和尴尬,下次更加不来参加聚会了。可是不聚聚,我们面对彼此只会更沉默…”
也有许多经年未曾改变的,历久弥新。
如我依旧爱码字,依旧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许多不随意改变的固执。
初回湖南,欢天喜地地要赠自己一场一个人的旅行,凤凰,张家界,紧锣密鼓的行程想想就不自觉浮上嘴角。可最终,还是赠予了自己一场空欢喜。打车去退票的时候,阳光明媚得我想哭。小A说,一个人总是容易意志不坚定。我沉默无语。
沉默久了会痛,想起来会隐隐作痛,眼泪上涌却无法言说的痛。
我总会还自己一段旅程。
许久以前,时常会来写点什么,文字中的我,就是个许多朋友评价的“女文青”吧。那时候,总有那么一些朋友会坐等更新,与我分享每一点感动,那种感觉真好。再回来,意外看见了很温暖的留言。原藤夏,谢谢你,虽然我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但是小七姐决定回来啦!
漫长的岁月,我还有那么多悲喜想留存。我不要再沉默着,我要给自己一个出口,一个文字里一尘不染的出口。就在这里,不用再长途跋涉,车旅劳顿,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听自己内心最原始最纯净的声音,不轻易改变,不随意腾挪。像三毛所说,但我不要来生,我要从此时开始,“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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