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里看到的这故事？亦或是某个电影里的台词？忘了……或许我从来就不曾知道过它的名字，这样的标题和这样的文字，都是一场宣泄。

　　……传说中有一种鸟，它没有脚，一生都在飞翔，累了，就睡在风里。一生唯一一次的停驻，就是生命陨落的时刻……

　　夜很凉，风卷起白色的窗纱。一个人在家没有开灯，客厅有点空旷。在电视屏幕幽幽的蓝光里，有一个很动人的男声轻轻地说：“……有的话我自己说不出来，我希望你们能懂歌里的意思。我会用最好最好的感情来唱这首歌——夜、夜、夜、夜……”一字一顿的，突然间变得轻柔万分的语气里竟有难得听到的柔情。

　　舞台上光华如水，流动的蓝色光芒起伏如夜里的海浪。他的歌声响起，我眼前忽然有光影明灭。歌声缭绕，结成细密柔软的网，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黑影，让我一时间失了神，无法看清他的脸。

　　我知那只是幻觉。却于幻觉里听出莲花绽放瞬间的馥郁芳华；听出萦绕于幽暗密林深处的清冷白雾；听出阳光穿透水面的细碎声响；听出余香燃尽后的寂寥风烟；还有……还有在风中漂浮的孤单的影子。

　　张杰，我有多么不愿意你象那只鸟。那旅程太寂寞，路途太艰辛。可是，你却微笑着，轻吟着、执着地奔着它去了。

　　“我要永远唱下去。”

　　永远。我曾经以为这个词是对渺小的人类最大的嘲弄。但是当你说出它的时候，我相信了。我不能不信，看到你眼里坚毅的光芒，我怎能不信？你乌黑的眼眸和它的重合在一起，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已开始了你的飞翔。又或者，你原本就是风中飞翔的鸟儿，那风中飞翔的鸟儿原本就是你。

　　没有停驻，一生都不能有。会孤单吗？会疲惫吗？会流泪吗？我想会的。可是，不会后悔。还要怎样呢？张小杰，在你面前，痴长几岁的我曾经是个多么愚蠢的人，因为我竟没看出原来你已做了最聪明的选择——艰难，但不悔。没错的，不悔。绚烂人生，唯此而已。

　　我能做的，只是站在远方奋力挥舞衣衫，盼那微弱的气流能送你更远。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我分明看见你用力振翅的样子，还有明媚的笑脸。

　　唱——下——去。
　　我——会——唱——下——去。
　　我——会——永——远——唱——下——去。
　　是我又眼花了吗？站在舞台上神清气爽的少年，在他周身飞舞回旋的，可是鸟儿的羽毛？越来越多，越来越绵密，洁白轻盈如雪。

　　唱——下——去。
　　请——你——唱——下——去。
　　请——你——永——远——唱——下——去。
　　唱几番花开花谢，唱至年华老去，唱至光阴在你面前惭愧不已。
　　你永远唱，我们永远听，请把它当成一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