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长谈”
(2009-04-24 1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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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你说我是幸运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经历过你那么多波折
但生活也教会了我宽容与沉默
我的人生过于简单,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我按照中国的学制读完了所有的课程
考完了所有的考试,从没有受过外语的折磨
在人生最重要的关键时刻
总会遇到“贵人”帮助我
现在有一份比较喜欢的工作
过着平静散淡的生活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或怎么说
所以不再有人能够限制我
就连现在的文字,也摆脱了八股式的“论文体”
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但是在我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该如何给你讲起我自己,讲起过去的生活?
因为这涉及到宽广的背景,不可能一一细说
如果简单地说
这关系到30年来中国的剧烈变动
我从偏僻乡村到繁华都市的巨大跨越
以及我被一本本书“割裂”之后的再整合
有的你能理解,有的你比较隔膜
就像你一直生活在城市
可如果不了解农村,又怎么能了解中国?
我没有经过什么大事,抗击打的能力比较弱
我经历的最大精神事件,只是一个亲人的去世
我没有经历过战争、饥荒、逃亡,像父辈所经历的那样
所以我的“苦恼”或许会显得有些可笑
但是我也在认真地观察、感受与思考
——你是否能理解我,或者我是否能理解你?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一个人理解另一个人,是否可能,如何可能?
就像我们读托尔斯泰,都会很感动,或者很震惊
但是并不能完全理解他
我们可以试着想想
一个中国人如何理解一个俄国人?
一个无神论者如何理解一个有信仰的人?
一个30岁的人如何理解一个80岁的人?
一个21世纪的人如何能理解一个19世纪的人?
一个平凡的人如何能理解一颗伟大的心?
我们被时代、信仰以及个人的经验所区隔
完全的理解是不可能的,或许也是不必要的
但至少还有一些东西可以相通,可以感动
或许这就已经够了
就像我们在深夜里喝酒
并不一定期望能够心心相印
而只需要珍惜这个夜晚
珍视这个冷酷世界中的一点点温暖
如老杜所言,“人生不相见
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
共此灯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