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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小车的人》观后,或美国的“底层电影”

(2008-05-06 20: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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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晚上看了《推小车的人》,是美国05年的片子,获得过“独立精神奖”,很不错,影片写得是一个巴基斯坦移民阿玛德在纽约的生活,他本来是一个摇滚歌手,在美国却只能“推小车”卖早点,影片对这样一个底层人的生活有深刻、细致的刻画。影片没有太多的戏剧性,但通过他与周围不同人的关系对其生活状态有很好的描绘,这些关系包括:与岳父母与孩子;与卖报刊杂志的一个西班牙女孩;与一个进入中上层的巴基斯坦移民穆罕默德及其朋友;与卖小车给他的老板,等等。这些关系相互穿插,展现了他生活的不同侧面,故事平缓而又不乏戏剧性的变化,在这个意义上很像贾樟柯的《小武》。

   阿玛德的妻子一年前去世了,儿子与岳父母住在一起,岳父母对阿玛德颇怀敌意,不让他见孩子,他汲汲以求的是买一套房子,把儿子接过来一起住。为此他什么工作都做,推着小车卖早点只是其中的一个,他还帮人装修房子、在卖票、卖光盘(好像有黄色的,卖8美元一张、15美元两张,不知是否盗版的?)等等。影片不断重复的一个镜头,就是他拖着小车,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困难行进的画面,这与周围呼啸而过的车流、灯火闪烁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自同一个国度的穆罕默德常来他这儿买早点,决心帮助他,让他帮自己装修新房,介绍他到朋友的俱乐部那里当卖票员,还借给了他500美元(小推车分期付款的最后一笔),两人一开始很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他们与西班牙女孩的关系、阿玛德对卖票员工作的推辞等,也产生了裂隙,最后阿玛德向他借5000美元时,他抱怨阿玛德装修的进度太慢,而且好像是索取他的帮助“贪得无厌”,无情地将他推出了家门,二人在相互谩骂与扭扯中决裂了!

    西班牙女孩在街头报刊亭卖报刊,阿玛德与她在交往与相互帮助中产生了感情,介于爱情与友谊之间。“为了让她高兴”,他让穆罕默德请她去俱乐部,后来穆罕默德请他与她去乡下玩,后来还约她,穆罕默德问他自己是否可以约她,他,后来他当卖票员时被西班牙女孩看到,很惭愧,才辞去这一工作。最后她回西班牙去了(她在那里有个男友),他知道她明天是最后一次在报亭,但这天小车突然被盗走了,他四处寻找小车,无心他顾,竟然再也没有见到她。

    小车是分期付款买的(5000美元),阿玛德交了最后一笔钱,小车完全成了他的,但就在第二天,在他离开一会儿去买一件东西时(好像是送给西班牙女孩的礼物),回来却发现小车不见了,那辆锃亮的小车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再也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奔走,什么也找不到了。他帮别人卖早点,影片结束在他卖出第一份早点后若有所思的表情中,等待他的是什么呢?在家人反目、“恋人”回国、朋友绝交的情况下,在寄托了他梦想的“小车”消失后,他将如何生活下去呢?他想再买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推车,这又是多么奢侈的梦想,简直是《骆驼祥子》的翻版!

    最近不少影片都在反映“移民”问题,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发达国家将第三世界国家的精英吸收过来,而将一般劳动力留在当地,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平等的国际政治经济结构;而“精英”到了发达国家之后,也往往被迫从事底层的工作,处于一种被剥夺、压制的状态。阿玛德可以说是一个代表。这个影片涉及到不仅是移民问题,而且是一个阶级叙事,它让我们看到,社会底层的劳动者在被剥夺了生产资料、生活资料后,在物质与精神上处于怎样的困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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