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之美(已发表)
(2010-11-21 09:5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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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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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之美
——从中国古典美学角度浅谈古代文人之意与亭楼景观之境的契合
Harmonious Esthetics
____superficially talking about the introjection between literatis and arcitectrues in Chinese ancient times based on the view of Chinese classical esthetics
【摘要】:早在旧石器时代,我们祖先在打制石器的过程中,逐步培养起造型技能,并萌发出审美观念。美学从这个意义上已经开始存在。这种发于心、生于思、诸于物的美好思绪,把先民带入了懵懂的美学境界,是人类最初级审美心理的体现。审美经验的不断积累,推动着人类审美心理的发展。中国文人墨客与楼宇之间的心与物、人与境的契合更另造一境——临高释怀、弛目思感。
【关键词】:审美
Abstract: In the Palaelithic,when our ancestors
were making stone tools,they gradually grasped the skills of
sculpting ,and they germinated their taste ,which refers that
esthetics came out.The romantic thinkingof our ancestors came from
their
Key words: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每每视之,美不胜收;每每阅之,余香满口;每每思之,心悦诚服。虽然才思不敏、阅世不深,亦未能博古通今,但想起古人有一句:“铅刀贵一割,梦想弛良图”之语;加之赤心一颗,才敢为此文,还望恕我言辞拙劣。
一、灵动之心流动之美
“美”像迷,有些神秘。从远古人造字对它的解释:1、是“羊、大”鲜美的意思。2、是插着羽毛的人在跳舞。前者是味觉上的体验,后者是视觉上的体验。都暗示这美是一种心灵上的体验。美学——它远古而又现代,它容纳百川而又独辟蹊径,它是人类精神的家园。使古往今来的人探询千百年来它在人们心里的秘密。
1.感发之情
潘知常先生在《开辟鸿蒙,谁为情种?》的文章中说:“中国美学的精华有一半在《红楼梦》里,还有一半在鲁迅的作品里。因此,不论是讲美学还是讲中国美学,都不能不讲红楼梦。”红楼梦第七十六回“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馆联诗悲寂寞”中,黛玉与湘云联诗这一情景充分体现了“情与景,心与物”之间情感的流动所表现出的审美境界。
我认为《红楼梦》这一章节是至真至善的美感体验,说的再多如果不去能动的体验,美学之精神无从得之。湘云率真自然之美,尽显在“寒塘渡鹤影”之句。黛玉多愁善感之韵,溢满“冷月葬花魂”之言。由有体验者共享之。
因是由情思得发,故得境界。情景交融,故得美感。
2.伤怀之情
南唐后主李煜有一首《相见欢》留后世常念,其文词于不显中露真性情,甚有流动之美。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哲学永远告诉我们要从事物的两方面去看,后主李煜政治上庸庸无能,但在文学艺术上大有作为,是承上启下的重要角色。这首诗让人体味出一种对人生的无常的感叹,这也正是古代文人一种悲天悯人,自怜自伤的情感。古人对这种伤感常以“秋”为题材。虽我常言“秋本无伤,你又何必有柔肠呢”?但我想这缘是古代文人“以悲为美,以愁为美”的情结啊!所以千年来人们一直对这首词深怀感情。更源于这是实实在在之“情”,真真切切之“感”啊!也许是因为这种看似悲观的人生哲学。背后蕴藏着一种激励人心的意绪情感,才使人对它如此眷顾,眷顾这种“由心发出,从境得感”的古典美学之情。
由以上两例可以看出,情是根本,也就是心是根本,也就是人是根本。古代文人审美的特殊取向,决定着他们所创造的文人文化的审美特征。对这一部分进行概括,可得如下示意图:
示意图1(1,2表示流动的次序)
二、思之得感辩之得质
美学,它活泼可爱,有时像个孩子;它智慧真诚,像心心相应的知己;即使你不相信有天堂,它也能照亮你的心灵。我认为学习美学。如果只去追问:美学是什么?而不去感受和思辩,学习美学又意义何在。
1.言有尽而意无穷
语言上的表述是有限的,而意是无穷的,所以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说。而且这种“意”的无穷,是心中之境的无穷。心中之境及心中之感情,这种“意”的无穷实际上是一种境界的产生——心境。缘由一为观“意”字为“心之音”。二者此论点可以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杰出的境界论者王国维先生的《人间词话》中的那句“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得出。
虽然身处古典园林的环境中,但如果没有心中之情,也就是没有心中之境的话,是无法体会到“意境”的,无法从客体中观照出美感的,也就无法到达审美的境界。所以古典园林意境之美,绝不单单是外部的环境,也是内在心境与外在环境的统一。
明代的文学理论家,着重强调“意”与“境”的结合。如下面两段话:
其山川﹑风日﹑物候﹑民俗,偶得其境以接吾意,而不为意出于境。(王世贞《皇甫百泉三州集序》)
吾内感于情而外触于境,以其介然不容已者,激而为歌声。(顾起元《刘诚斋先生诗序》)
心之所发,情之所指,是意。
2.真景物真感情
在王国维先生的境界论中,有一句“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境界是非一般而能得到的,而是要情景交融,景要真实,情要真切。但就“境”字的历史演变来看,境字最早指疆域。“五民者不生于境内,则草必垦矣。”(《商君书·垦令》)“境”进入美学领域是在唐代中期。王昌龄《诗格》,提出了三境说:
“诗又三境,一曰物境,二曰情境,三曰意境......意境三:亦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则得其真矣。”
在这段话中提到了“真”,王国维先生也提到了“真”。可见在境这个概念上由指客观的疆界领域到了与“心”与“情”有微妙联系的层面上来了。只有真心、真情、真意,才得真美,才能进入真正的审美境界。
无论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意”还是“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的“境”在审美的层面上是兼容并蓄的。在两者的关系上晚唐白居易的《文苑诗格》中,有这样的论述:
或先境而入意,或先意而后境......若空言境,入浮艳;若空言意,又重滞。
所以两者并无先后,制约的关系。在意境美的形成与感悟上都是重要而且起决定性作用的一环。此部分的示意图如下:
示意图2(1,2表示流动的次序)
三、万千思绪 行云流水
古人在登临鸟瞰、俯仰宇宙之时。产生的艺术的心灵 —善美的心性。在忘我的一刹那,即美学上的“涤除玄鉴”(老子)“心斋”“坐忘”(庄子),万千思绪与行云流水一起流动。
1.春秋佳日 登高赋诗
一个与特定环境相关的文化现象,即“登高赋诗”传统。“登高赋诗”本来是指春秋时期的诸侯卿大夫在交接邻国时,登上高高的台阶、升堂入室开展外事活动的过程中,援引《诗经》诗句以应对酬酢、伸发志意、展示才学的一种特定礼仪,《诗经》毛《传》说,“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可见“赋诗”——实际上是引《诗》——已经成为当时士大夫的一种必备素质和能力。后来,“‘登高'一词于汉末进入了文学领域,魏晋之后更成了社会上的一种习俗”。 文人们登高望远,视野开阔,大自然的美景与个人心志神交冥会,极易激发诗情。曹操的“登高必赋”(《三国志·武帝纪》注引《魏书》) 、陶渊明的“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移居》诗之二) ,都说明了创作意愿的萌生与“登高”的特定关系。不过,这时的“赋诗”已经不是引用诗句,而是一种真正的文人创作了。 自然环境对人的情绪心境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登高”常常作用于人的情感世界。
2. 亭中之人 其思也深 楼上之人 其虑也远
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晏殊《蝶恋化》)楼载以文人志士抒发情感,表达志向。这种弛目骋怀,自忧忧国之心,只有在临高远眺,满眼天际景深之色,才能感发而出。宋之问有两句诗:“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苏轼也有诗云:“赖有高楼能聚远,一时收拾与闲人。”晏殊的《采桑子》这首词中亭、楼二景皆由境出: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依醒,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天下没有离合不关情,情由心发,景随心境,才有“离亭”。亭在古人心中是多情的感觉,不然美好婉约的女子都用“亭亭玉立”来形容。博大的胸襟就常和海阔天空联系在一起,海阔天空之景境又常从登临远眺那一瞬尽揽胸中。作者由“亭”带出情,又由“楼”转为另一种情——深远之情。抛开儿女之情,而体察天地宇宙之情。亭楼之境与文人之意是如此的吻合。张宣题倪云林画《溪亭山色图》诗:“江山无限景,都聚一亭中。”亭子的特点是就是空,就是虚。正因为这样,就有了气的流动。就能吸收和聚集无限空间的景色,给人丰富的感受。香港著名建筑师钟华楠先生曾这样说过:“如果宫殿代表帝王建筑,庙宇代表儒、道、佛教建筑,那么亭则代表文人建筑了。”
王羲之在《兰亭序》里说:“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信可了也。” 身在亭之中,目游四方,神蹈八表。心境与环境相融一体。“意”与“境”
相契相合。合为一种更高层面上的美,和谐之美。如下论文总结示意图:
示意图3(1,2表示流动的次序)
意与境会。意境是我国古典美学中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意境既是客观景物精粹部分的集中反映和再现,又是艺术家思想情感凝炼的化身和抒发。它是审美主体的审美感受与审美对象的审美特征互相交融的产物。我国古代文艺理论家都很重视在创造意境过程中主观的“情”与客观的“境”之间相互融合的关系,认识到“情景相容而莫分”,“景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
四、结语
庄子说“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古代先贤在两千多年前就明示我们:我之情,我之精神,与天地万物之情之精神是和谐往来的,亭楼景观之境正是这两种精神往来的媒介。更直接的把文人之情融入到天宇地界之貌中。亭楼景观之境与古代文人之意是契合之美,是流动之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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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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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中国美术史教研室. 《中国美术简史》.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
[5] 朱和平. 《中国设计艺术史纲》. 湖南:湖南美术出版社 2003年版
[6]
重庆师范学院美学研究室.
《美的研究与欣赏》.
作者简介:王
主要研究方向:景观设计
联系方式:王
此文章已发表在《艺术与设计理论》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