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前世」

 

我就这样上了初中，依旧被全世界的人瞧不起。可是，我还是很快乐得样子，笑得时候会露出一排牙齿，嘴会咧的很大，我想一直这样笑到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我就不会再难过了。每天都会背着深蓝色的帆布书包，穿着又肥又大的校服上衣和洗白了的二手牛仔裤，带着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去上学。每天坐在教室里最角落的地方，埋头看玄幻小说，偶尔逃课一个人去打篮球。这个世界的喧嚣，与我无关。

 

然而，如果说，有一个比我还要安静的人，一定是你。虽然你那样安静，却依然不妨碍你耀眼。

 

我总是固执的相信着前世，事实上大部分是幻想。比如我经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尘土飞扬的操场做着我的白日梦。那个白日梦里的主角是我和一个女孩，我知道很俗套。我们生长在埃及，我是一个建筑师，她是一位公主。我处处不得志，而她深受爱戴。她充满了爱心，温柔善良，气质出众。在她喂着一只猫的时候，我们遇到，然后相爱。在世人的不解和国王的反对中，她那种为了梦想决不退让的勇气让我震撼。在她的支持下我终于建造出整个埃及最美丽的建筑，我们终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我总是做着这种庸俗的白日梦，反正，我是没有朋友的。没人笑我，也没人知道。

 

阳光有很多个角度，偏偏那个下午，阳光就直直得射进你璀璨的瞳仁。我看到了在前世里我曾一度深爱着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如此的空洞，我甚至以为那里面不会住着一个灵魂。我一时间迷惑，阳光会不会直接沿着你的目光，穿透瞳仁，抵达心脏最柔软的部分，那些最脆弱的地方是不是会有细碎又剧烈德疼痛呢？也许都是我自己多心了，却还是忍不住站在你面前，挡住了你的阳光。你慵懒的把目光转向我，两眼无神，双唇开合，只说了一句话，“喂，那个谁，你能不能不要站在这挡住我的光？”就好像是，那个夏日午后，我昏昏沉沉中的一个错觉。但，吥是错觉。

 

或者，那一天，你被调到我前面坐的时候，我也应该假装没有看到你。那样，我就不会拍着你的后背，突然问你，“米妮，你有课外书么？”还记得你当时很惊讶得看看我，“你知道我名字？你是谁呀？”我笑笑，没说话。你也不说话，转回去，课桌被你弄得叮当响，课桌上的书本哗啦哗啦响成一片，讲台上的老师和班里的同学都把目光投向从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角落，我一时间慌了起来。却只有你自己，若有所思的寻找，回过头，放在我桌子上一本书，蓝色的皮吧，上面写着，《幻城》。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命运的罗盘无情的转动，把我转到了你身边。

日子就这样在手指尖触碰纸边页码的一个个瞬间点点滴滴的流走。于是我渐渐开始熟悉你。同样的下午，阳光像你一样懒散的扩散在空气里，渗透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尘埃像你一样任性的飞舞在我周围，痛觉充斥到每一根血管，直到发出哔哔啵啵的沸腾声音。那一刻，我想跟你交谈。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不理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我拿出一张草纸，撕下来很小的一条，拿起笔开始飞快的写，是怕人发现吧，所以，觉得连滚烫滚烫的，心突突的跳动着。轻轻的点了一下你的后背，你先是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可是，你是那么的聪明，迅速的接过纸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我指尖上残存着你指尖的问题，证明着一切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德。

那天的纸条上我问你，最喜欢《幻城》里的谁。你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樱空释。我又給你回了简单的一句话“我喜欢卡索”。而这之后你说过的话，我却深深的烙在了心里。

“我才不会喜欢那么懦弱的主角。樱空释才是真正伟大的王，他为了卡索可以不惜一切背负坏人的名声，为了卡索的自由，他愿意去杀人，去放火，去偷练火族的法术。而卡索做了什么呢？他除了逃避什么也不会做，一次次的伤害着身边爱他的人，却还以为保护着他们。还害死了释。但是，没办法，真的很喜欢樱空释呢。所以，只好连卡索一起喜欢。谁叫樱空释是那么的热爱卡索呢？”

因为慢慢对《幻城》展开的交谈。我开始慢慢了解你的生活。一般都是我安安静静的听你讲给我。但是，你又真的很奇怪，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自己说上一大堆，有的时候却怎么问你你也不肯讲话。不过，慢慢，我知道了你除了樱空释还喜欢蝶澈和星轨。知道了你不喜欢那些象征正义的英雄，只喜欢那些不惜一切保护自己所热爱的一切的“坏人”。知道了你想寻找一个像刃雪城那样，一年只有冬天夏天两个季节并且终年积雪的地方。知道了你的生日是在夏天。知道了你最喜欢吃的零食是甜点。知道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草莓。知道了你最爱吃的菜是糖醋荷包蛋。知道了你很喜欢吃肉。知道了你最喜欢黑色和白色。知道了你最喜欢穿裙子。知道了你最喜欢米老鼠。知道了你喜欢梳两个大辫子。知道了你最喜欢的动物是老鼠和猫。

 

原本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了。可是，我却错了。那一天的作文课上，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我看到的只是你所有那些快乐的部分，我不知道你的内心深处竟然也隐藏着那样一种悲伤。不悲伤的人写不出来那样的故事的。或者，那并不是故事。而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原来，你不是只会模仿着《幻城》写一个个的玄幻故事来给我看着玩的。原来，每一个故事都曾是你最美丽的梦想：威严的国王，慈祥的王后，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不爱公主的会魔法的王子，来历不明的小妖女得到王子的真心。这些，其实原本都是你心里想要得到的吧？一定要找王子给你幸福么？一定要么？如果我不是王子，我给你的真心你可以收下么？不不，不！虽然你不是公主，可是，只有王子能够给予你幸福！

那天的作文课上，你不再讲述那些玄幻的传说了，而是讲述了一个，我所听到过的，最最悲伤的故事。

  

“一扇青绿色的破铁门，红褐色的铁锈在上面张牙舞爪，年久失修的关系，风一吹就吱呀吱呀响个不停。年幼的佐佐手里抓着半个干巴巴硬得像铁蛋似的馒头，站在门里，门缝里的晨光下尘埃忧伤般暗涌，而佐佐却抱着米老鼠布娃娃和门一起后退，后退，后退……男人就慢慢变成一个黑点，最后不见了。佐佐手里的铁蛋倏然落地。

佐佐猛然惊醒，头上凝着汗珠，作起来拉开窗帘，阳光直射她童贞的瞳仁，低头，摸摸胸口，心，还在，还痛。那段无法定义的童年生活开始在阳光下演绎……

佐佐注定是个不祥的生命。当她出生的啼哭声在寂静冷清的医院里回荡时，她的母亲从此被宣判永远无法站立。瘫痪，让美貌如花的少妇绝望；痛苦，是种会传染的病毒，它把男人折磨到心力交瘁，最终当了逃兵。而那段美丽爱情故事的结局在男人身上刻下了“始乱终弃”。而这一切的导演者竟是未谙世事的佐佐。或许，她的生命中注定充满了残忍。

男人是自私的，他不能失去佐佐，于是让佐佐跟随他生活。三颗惘然的心，颠沛流离。

佐佐是个任性的小孩儿。每次去游乐场都是佐佐走在前面看到风车、泡泡、气球一类的玩具，顺手就嚣张的拿走，男人跟在后面像个管家一样付帐、赔笑脸。佐佐就是连坐电动火车都要坐在第一的位置，否则她就会又哭又叫，还会去揪打坐在第一个位置的小朋友。男人的脸上有无奈的表情，却依旧纵容他的小公主。佐佐的童年有漂亮的公主裙，可爱的布娃娃，热闹的游乐场，男人的宠溺和母亲的牵挂。看似幸福美满。

佐佐不乐意牵手却很喜欢骑脖颈。每次当她骑在男人脖子上，双手捧着男人的头时，闻着他头上摩丝的味道，会很有安全感，很有满足感。是的，男人有他特别的味道，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气和红酒的的醇香气味，搭配专一的古龙水，一股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的的蛊惑着年幼的佐佐每根孱弱的神经。男人总是用差不多有佐佐半张脸那么大的手去轻抚佐佐的脸和头，那双手宽厚、燥热、温柔，略带点粗糙的质感，佐佐身上“孩儿面”的味道都会扩散到那双大手中。

每一个夜晚，佐佐都会枕着男人的肩，在男人臂弯的温暖下，嗅着男人特别的味道，谁去。梦中，有母亲干净又妩媚的笑脸。佐佐多想就在这样的梦境里千年万年的老去啊！

生活并非童话。有一天，佐佐不再是男人的小公主了。至少，金钱、女色、享乐都比佐佐可爱了。男人开始不再领佐佐去游乐场，晚上开始夜不归宿。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很晚了，男人没有回家，年幼的佐佐抱着男人最后给她买的一件玩具——米老鼠布娃娃，在墙角吓得发抖。每一下闪电，每一声雷鸣，佐佐都好怕。前所未有的恐惧。夜半时分，钥匙孔响了，男人醉醺醺地带了个小妖精进了屋。佐佐原本要流的眼泪没了，她很大声的冲男人讲话，“你就不能早点回家啊？整天在外面鬼混！”佐佐故意加重了“鬼混”二字。可她还没从报复的快意中清醒过来，就被一个耳光甩到厨房。耳朵“嗡嗡”作响，腥甜的血液从鼻孔、嘴角溢出。佐佐的眼神里没有恐惧、难过、愤怒，只有凛冽的寒风，犀利到让男人无所适从。

小妖精把自己挂到男人身上，男人才又记起她的存在，冲她恶狠狠的吼了一声“滚”，然后一直把她推出门外，锁上了门。男人洗了条毛巾，疼惜地给佐佐擦脸，佐佐脸上的血渍干净了，目光就显得更加犀利，略带着茫然。男人竟抱着佐佐哭了起来：“爸爸错了！爸爸错了！爸爸一定要让佐佐做最幸福的女孩！”佐佐的目光依旧茫然。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男人就把佐佐送到了那扇破铁门前面。一扇青绿色的破铁门，红褐色的铁锈在上面张牙舞爪，年久失修的关系，风一吹就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年幼的佐佐手里抓着半个干巴巴硬得像铁蛋似的馒头，站在门里，门缝里的晨光下尘埃忧伤般暗涌。男人俯下身亲吻佐佐的脸颊，然后起身，转身，迈步，背影无限缩小，慢慢变成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佐佐手里的“铁蛋”倏然落地。她奋力冲上去踹那扇铁门。她嚎啕大哭，她无助，她不知道幸福在哪里。

原来，这里是母亲和外婆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佐佐的家。幸福，在这里。衣来送到手，饭来喂进口。穿漂亮干净的衣服，扎两个羊角辫，背着大大的书包。佐佐有个小哥哥，天天陪佐佐上下学，和佐佐一起吃午餐，保护着佐佐，照顾着佐佐。每次佐佐在外面闯了祸都是他替佐佐挨打，回家也是他替佐佐挨训，有人欺负佐佐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是他帮佐佐打架。佐佐就这样，过着完全被保护的生活。在自己和哥哥独立的空间里生活着。但是她依然目睹了人性的险恶。
    她有漂亮的花裙子，有一罐一罐的糖果，有一辆奥迪车接车送。没有朋友的童年生活。从上小学第一天起，就愿望成为这校园的风云人物，于是第二天这个心愿就如愿以偿。只是铅笔盒里的漂亮铅笔和可爱橡皮还有精致的笔记本都被洗劫一空，被那些自称为同学，自称为朋友的同龄孩子们。以后的日子，依然如此，一罐一罐的漂亮糖果总是被身边的小朋友疯狂洗劫，最终都没有人留下来陪她玩。有一天，她跟一个男孩子打架了。那男孩，上臂外侧被狠狠的扯下一块肉，嘴里腥甜的血液的味道，滴答滴答的流血声音，地上一块模糊的血肉，她嘴角浮起的淡淡的微笑。血腥，让她开始知觉一种残忍的美好。那之后的每一天，每一个人，都更加的顺从她，她更出名了。她会坐在学校后院的煤堆上集结一堆差不多大的孩子，高高的坐在煤堆上，蹭着煤灰的小花脸上挂着笑容，一群小孩在她面前臣服跪拜，高呼三声“万岁”。然后她就很快乐的发给每个小朋友糖果。可是，最后的最后依然没有人留下来陪她玩。于是她终于看清人性的险恶，糖果而已。

看起来，佐佐是个明朗乖巧的小朋友。那段童年，似乎被弃至记忆最荒芜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不易察觉。

可偏偏，男人带着新欢、金钱、地位再次出现。自以为是地提及他曾给予佐佐的一切，却让佐佐更加恨他。有哥哥的时候还有些快乐的时光，可是上了初中，哥哥也不跟佐佐在一个班级里了。佐佐是孤单的。佐佐开始打架、顶撞老师、逃课；而且变得沉默寡言、性情乖戾。

　　…………”

故事讲到后面，我都没有再听了，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吧？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故事，米妮，你如何能这样平静的讲述下去？我宁愿你是哽咽着叙述这一切的！为什么还要笑呢？你知道么？当你微笑着站在讲台上朗诵你的获奖作文的时候，我，都已经趴在桌子上泪流满面了。

 

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有着如此相似的身世。

 

那天，作文课之后就放学了。我在校门口等着班车，回味着你所讲述的那个冗长的故事。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伱。你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左侧的脸贴在他的背上。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乱极了，不再是慵懒的神情。那是，第一次，我看见你发自内心的笑。那天的夕阳，让你和他看上去美得像幅画，你那舒展开的笑容，就是我这辈子，最难忘记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他的车上？又怎么会靠在他的背上露出如此的笑容？困惑的瞬间，心脏差一点就偷懒。

这所中学的人大部分都认识他的。我小学跟他也是一所学校的。他是这所中学出了名的偶像级人物。有个很像男主角的名字——恩赐。当然，学习成绩永远位列年段前5名；打架也还算是厉害一点吧，总之有加入校内帮派；有一双媚气的单凤眼，深深的面部轮廓，荞麦色的皮肤。唯一与众多偶像剧男主角不同的是，他，家境一点也不好，他每天都只是骑着一辆旧单车。而出现在单车后座的女主角却是你。

是你就是你吧。我没资格在这里抱怨。于是，我从所有的情节中走出来。我冲你打招呼。你却目光模糊的冲我摆摆手，神情倦怠。有人跟他打招呼，你也一样不理，靠在他背上腾出一只手把校服拉链一直拉到头，然后下巴抵在校服的领口，低下头，整张脸就几乎全部被头发遮住了。那天，留在我记忆最后的就是你紧紧抓着他的那双冻得微微发红的手，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

就是那天，我突然想，我也可以骑着单车带你走么？我们可以去山上看小猴子，可以去江边放风筝，可以随便找些什么地方玩上一整天的。你愿意跟我走么？愿意坐在我的背后让我带领你去任何未知的世界么？

这之后，我决定，忽略那些画面。那些关于他和你的，暧昧的，画面。

我依旧坐在你的后桌。跟你来来往往的传些小纸条。然后我知道，尹恩赐是你的世界里唯一伟大而万能的神，也是从小到大一直保护你的哥哥。有什么好吃的他会记得先给你吃，而闯了什么货他都会替你承担，如果有人欺负你，他就会去找人单挑，结果往往是一帮人圈踢他一个。当你说到这些，我知道，我是暗淡的。所以，我避开不问你对他的感情。可是你，却偏偏急着说出来。

“很多人觉得我们很般配，可是根本就不是。我很喜欢他。但只是对于哥哥的那种感情。许多人都不知道，其实，他跟我是远房亲戚的关系。总之，你不要像那些人一样误会了就好。你可是自己人。”

那一刻，我真的好高兴。我突然觉得，“自己人”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好的词语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只是简单的，为了你对我说的那句，“自己人”。

后来，你跟我要《幻城》。我一直都没有还给你。

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我开始带领你逃课出去玩。第一次逃课的时候，被学校尹主任发现，你特别委屈的说你只是身体不舒服就打发了过去。因为逃课丝毫没有影响你的成绩，很快尹主任也不大管了。我们有时候去江边放风筝，有时候去居民区的天台看风景，有时候我还会骑着你的单车带你上山看猴子，甚至还会去幼儿园附近花钱玩蹦蹦床，大部分时间都是带你去网吧上网教你玩“奇迹”。我喜欢看你在风筝飞上天空时欢呼万岁的样子，我喜欢看你站在天台上说天很冷的样子，我喜欢你在单车后面因为意见不合就打我打得人仰车翻，我喜欢你在蹦蹦床上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发糖果，我喜欢你在玩“奇迹”的时候因为我骂你笨就狠狠的捶我捶到咳嗽。虽然，你跟的公主不一样，可我就是喜欢你。

 

很快的，冬天就到了。外面开始下雪了。2003年的冬天似乎到的很早很早，总之我很不甘心他会这样的就来到了。因为，你开始温习功课了。我还想带着你出去堆雪人呢，我还想跟你一起去吃冰糖葫芦呢，还想带你跟我一起玩我最近刚开始玩的“传奇”呢。而且，你一直写的小说，也没再写了。我都看不到故事的新情节了。一切的一切让我变得很沮丧。也许今年的生日我又要一个人過了吧。

我在后面想的都要哭了。你回头看看我，若无其事的开玩笑，“驴哥，我一看你心里就特踏实！有你我最次也就拿个倒数第二。”正当我要开口交我刚刚想好的“小黑”要跟你对阵的时候。恩赐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爬出来了，坐在你桌子上，拿个本子“啪”的拍你头一下，说了句“真没出息！”然后丢下那本为你整理的某学科的笔记就走出去了咱们班。你冲着门口使劲的扮鬼脸。我想我还是让你好好复习吧。不要再勾引你陪我出去玩了。然后我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听见你回头跟我说“驴哥，你多暂陪我堆雪人去呀？”我假装睡的很熟，没有理你。然后你又自言自语的说，“每年的冬天，好像都会特别让人难过呢！”

  

 

 （未完待续。。。）

 

 

『糖果』——(2003~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