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时光就是那跳动的音符。时刻在音乐家的指挥下,演奏出人世间最最动听的赞歌。或低沉、或高亢、或激越、或委婉、无不在诉说着人间的酸甜苦辣。
元月8日是母亲故去15周年的纪念日。
15年过去了,但母亲的音容笑貌却不时在我脑海中闪现。她那爽朗耿直的性格,她那宽厚仁慈的笑容,她那乐于助人的品格,她那不辍劳作的身影......仍历历在目。
遥遥千里,不能到母亲坟前去添一抔黄土;身居异乡不能亲手敬上一束鲜花;身不由自,不能当面诉说女儿的思念;可谓人生之憾事!痛哉!痛哉!为解思念之苦痛,用心在键盘上敲出母亲生前二三事,用以慰藉我生未服侍,死无暇祭扫之愧疚。告慰先母,激励孙辈!
先母生于马家,乳名二妮。婚后有了大名:云萍。原籍河南荥阳高村街人。家境不算贫寒,温饱足以度日。母亲上有兄长下有小弟,算不得孤单。可偏偏命硬,三岁便没了爹,未出阁即没了亲娘。兄弟无一长寿,小弟不到成年因病夭折,其兄被拉壮丁,死于行伍之中。先母成了马家独女一个。无娘家人是先母的终生遗憾。
在以后的岁月里,不论合时何地,不管手头多么拮据,碰到高村姓马的,先母必以亲人待之。满脸喜悦拉手问人长短。竭尽所有管人酒饭。用我小侄的话说“我奶那娘家人往上倒四辈还沾不上边呢。”但先母仍乐此不疲。
母亲还有一件憾事:就是临死也没和活在自己心中的兄长见上一面。
大舅是被国民党抓了壮丁的。先母总以为自己精明强悍的兄长跟老蒋去了台湾。终有一天会回来探望她的。80年代随着国际环境的变化,两岸关系已逐渐缓和,不时有台胞探亲的报道。这一切燃起了母亲期盼见到兄长的希望之火。老父亲深知内情:大舅早已病死军中。虽没亲手安葬,但消息绝对可靠。据说,那时军中同乡捎书,叫去军中探望,父亲当时年轻力壮,怕被抓了壮丁。我爷爷执意代子前往。确认大舅病故。回来后没告诉母亲实情。这善意的谎言使母亲心中的希望之火愈燃愈烈。幸运的老母带着梦想和惦念企盼了一生。全家人,就连我的侄孙都知道大舅老爷早已命归西天了。但谁也不愿泼灭老人那微弱的希望之火星。
从媒体上看到衣锦还乡的台胞个个腰缠万贯。国人不无羡慕。众儿孙反而经常凑趣道:“太奶,我想叫大舅爷给买块表!”那个说“让舅爷给我买辆车!”更有我二嫂凑趣道“我得要一枚钻戒!”老母亲一脸幸福的说:“中!中!中!”“您都想要啥,您就说。俺叫俺哥给您买!我是啥都不要,看看人就中!”父亲看到此情此景,也作罢了。活着就好,兴许弄错了,真去了台湾也说不定。战争年代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人不能没有梦,心若在梦就在!
母亲生活在梦里,最终带着希望辞世。
下篇:岁月如歌 ——《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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