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5-6 15:47
周末回家,告诉老妈我的暑期旅游计划,她老人家很无奈的说:“从小到大都是个疯子,从来都不在家待,一天光是想着往外跑,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哈哈,老妈光是知道我不着家都担心的要命,她要是知道我从小到大干的那些危险的事情,大概会吓得夜夜不能眠了吧。
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会儿我们家还在西藏林芝,冬天的夜里,屋里的电炉是一直开着取暖的,想想一个上千瓦的电炉子放在地上,亮晃晃的是什么样子,半夜迷迷糊糊起夜的我,直接就把它当成了便盆,然后悲剧就发生了,一股热浪紧跟着的是一股臊臭味,吓醒了朦胧睡意的我,也吵醒了和我同屋的姐姐们,于是我就悲催了,因为这成了那以后很久姐姐们取笑我的把柄。
后来,我上学了,当时镇上新建了一个工程子弟小学,条件相对镇上的小学要好些,我就成了家里唯一一个上子弟学校的孩子。每天上学的路大概需要步行30分钟吧,新学校的路相对偏僻,基本遇不上什么人,没人不要紧,我自己会玩出花样的,没有人的路才更适合我自娱自乐。一个不上课的下午,我在野地里用铁锹乱翻长在地底下的各种果子,居然发现一个长得和洋姜很像的东西,那会儿的孩子是没有啥零食吃的,洋姜在我们眼里已经是很好的吃物了,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找就近的水龙头洗干净,稀里哗啦的吃了下去,不出几分钟,我就开始满嘴发麻,不停的流口水,吓得我急忙用手扣着喉咙吐出了所有的东西,才顾得上看了看那簇长在泥土上面的花,一看吓坏了,我吃下去的居然是西藏人闻之色变的“苡子蒿”,一种可以入药的毒草的果实!悲催的我因为馋嘴,最后耗费了几乎一下午的时光,充满恐惧地、不断地把自己的嘴巴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水拼命的冲、吐,还好终于没有毒发身亡,不过等到傍晚回家时,我的嘴唇和舌头早已没了知觉。当然这些无论如何是不会给老妈交代的,她知道了该不会拉我去门诊洗胃吧?哈哈,我活了,自救成功,得意洋洋。
不久以后,我因为一个人在家没事,独吞了医院按每个孩子2颗的量发给家里的一种带硬壳的中药打虫药“菌子”,我们家有四个姐妹,就是8颗,那个打虫药的味道和长相都很像一种小的枣核状的核桃,那天家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于是我把它们一并放在电炉上烤了,然后先是很享受的吃了自己的一份,等一会儿忍不住了,再吃一个姐姐的,等一会儿再吃一个姐姐的......,等老妈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惨不忍睹的在不停的打嗝,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停止,老妈吓坏了,计划去打摇把电话找在藏区的老爸回家救我,但是电话打不通,只好叫来了我们家的邻居叔叔,他是儿科大夫,邻居叔叔用听诊器在我身上听了半天,揉了半天,最后告诉我妈应该没事,我很担心的躺在床上因为害怕死掉,只好交代了自己偷吃的“罪行”,老妈无比焦急和痛苦的揉着我的胸和肠胃,那一晚我在朦朦胧胧中睡去,焦虑的老妈始终守候在我床边的样子,让我再也不会忘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打嗝,反正那些好吃的“菌子”是被我独吞了。
后来全家搬回了西安,当时的家只是一个14平米的小屋,家里的一切地方都尽可能的向高空发展,只有这样才能放得下所有的东西。书架,被摞在了本来已经有1.2米高的柜子上,柜子和书架的高度已经直冲竹篾的屋顶,为了拿一本书,当然不是因为好学,只是闲的没事找乐子,我趁着家里没人,用椅子上放凳子的方法爬高,悲催的事情似乎是毫无意外的发生了,凳子倒了,我被从高高的凳子上摔了出去,重重地、后背着地的躺在了地上,当然,还打翻了屋子里的蜂窝煤炉子,躺在地上的我,想着自己肯定和张海迪一样高位截瘫了,完蛋了,我躺了半天感觉似乎不能就这样一直躺着,于是爬了起来,拍拍灰,居然除了屁股疼以外,一切正常。只好赶紧收拾炉火、扫地、搬凳子,既然没有变成张海迪,就必须抓紧收拾战场,让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一样,才能避免老爸回家的皮肉之苦。
在同龄人中,我属于绝对的行动笨拙,就连骑自行车这件事,都是学了很久才终于可以上路的,当时家里只有一个轮毂28寸的凤凰车,对于那会儿身高只有一米五几的我而言是绝对的挑战,被逼无奈骑车上路的我战战兢兢,终于在一次去同学家的路上,以无比惨烈的状况和一个老头的车碰撞,并且因为当时流行的喇叭裤裤脚的羁绊,被狠狠的摔了出去,那条当时自认为帅的不行的喇叭裤膝盖处被当即蹭出一个大洞,我的膝盖无可避免的蹭掉了一大块皮,悲惨的脏乎乎的冒着血,爬起来,扳正车把,安好脚链子,一瘸一拐的骑车回家,然后悄悄地换裤子,消毒伤口,当然这一切都是不可以让老妈知晓的,到了最后才迫不得已把已经洗干净的裤子拿给老妈缝补,还好,一切都成后话,老妈怎知我的伤痛,哈哈。
我的成长一路总是有惊无险,就算是怀孕也离奇的不行,臭美的自己始终不愿意穿上没有跟的平底鞋,一双坡跟的凉鞋陪伴了我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夏天,当时的小家在六楼,一个周末,我提着大概六瓶周至的醪糟下楼准备回娘家,一个趔趄让我一直从六楼的楼梯一阶阶跪到了五楼半,而手里的醪糟瓶子也摔得稀巴烂,当时吓坏了,那时已是五个多月的身孕,当我站起身看到裙下血肉模糊的双腿时,无数电影里的场景闪过,再一看,血,只是腿上伤口流出的,那恐惧便瞬间烟消云散了。爬起来上楼,回家脚不离地的躺在床上,任由儿子在肚里翻腾,半个小时后,小家伙安宁了,我起来收拾伤口继续出发。回家,老妈看见,满脸惊叹!而我却是风轻云淡到极致,哈哈,既然宝贝儿子一切都好,腿上的伤疤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次次的冒险和摔跤,成为成长路上的一个个惊叹号,也让我越来越坦然的面对这个充满好奇的世界,今天的我,依然爱尝试新鲜的事物,依然是个快乐的独行侠,妈妈也总是无奈的听着我瞎转悠发生的一个个故事,却永远不知道故事背后的惊险,其实,不正是有了父母笃定的爱,我才会那样无所畏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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