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这个周末,终于在扛了数日之后,不得不选择去医院打吊针,咳嗽的不能停歇,隐隐的害怕自己不会是从此将与咳嗽相伴了吧,当那一阵阵咳嗽来临的时候,不能言语,不能停歇,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是声嘶力竭的咳着,仿佛整个肺都要被咳出来一般,那一刻,懂了许多年前公公的咳嗽,突然就明白了他的那份痛苦,哮喘折磨了他整整十七年,这漫长的十七年把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折磨的没了人形,没了常人的喜怒哀乐,只是每天活着、咳着、喘着,或者是在等待下一波咳喘的来临,两天的咳嗽我已痛不欲生,又怎能想见漫长的十七年,老爷子是怎样度过!
那天坐在医院打针,穿了外套却依然瑟瑟发抖,繁忙的医院注射室不断有花红柳绿的美女俊男走过,我不再像往常一样关心他们的着装,在意的只是走廊尽头那扇隔风的玻璃门怎么又被风吹开了,就在那痛苦的辗转之间那样深刻的体会到病痛的滋味,也才最切肤的明白了“设身处地”的意义,其实感同身受一向都是虚无,只有真的痛了才懂痛的含义。病的时候,身外之物真的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让那伤痛慢一点,远一点。
今早开车,遇见一对过马路的老夫妻,老头走路明显是中风之后的蹒跚,一只手拄着拐、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老太太,早上的马路是拥挤而喧闹的,但是我坚决的的踩了刹车,等他们缓缓的从我的车前走过,一直目送着他们慢慢地走远,在想,这位老爷子一定也痛苦的眼里只有那紧抓着的老伴的手,至于初夏街道烂漫的蔷薇、匆匆的行人、鲜活的清晨生活,对他已经不再重要,活着,才是他最关注的内容吧。
记得小时候生病,妈妈总说小孩病一次长大一截,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我始终将信将疑,但是两天的痛苦,我想我的心智是真的成长了许多,更懂健康的重要、更明白病痛的不幸,也会更有同理心。其实上天让我们受苦,为的不就是明了苦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