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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墉

    小时候我很喜欢画马。某日完成了一张描绘猎人骑马登山的画面，正得意中，母亲走过来对我说：“马背上的人坐得太挺了，那你知道，当骑马上坡的时候，身子要向前俯，否则人跟马都容易翻倒。”

    不久之后，我又画了一张“骑马下山”的画面，母亲看了还是不满意的说：“这次画中的人物有画得太俯了，骑马下坡时，马固然往山下走，人却要坐得挺，如果也跟着马向前倾，就容易滑下去。”

两次以为得意的作品，都遭到批评，我有些懊恼得说："为什么有这么多规矩呢？反正人骑马，爱怎么骑怎么骑！"

    “你讲得是不错，但是要想骑得平稳快速，不颠簸，不倾倒，不被摔下马背，不致滚落山崖，就一定得讲究方法。”母亲说，“这就好比处世一样，当马向高处爬时，仿佛是你得意的时刻，愈得意愈要谦恭，所以人要向前俯；至于下山，则仿佛是失意时，固然周遭的情况是往下坡溜，我们却要坐的挺、撑得直。”

    直到今天，不论画马抑或处世，母亲的这两句话总是我的指引。

                           （《意林》2007年第2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