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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心情偶拾 |
前一段时间,我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顺手打开有些发霉的相册,很有些自恋地看看十几年前的自己。拍照拍什么呢?其实只有脸,其他的全是脸的陪衬。我看见我们的疯狂,身体单薄,但表情灿烂,动作夸张。那些发小忙着抹头油、找牛仔裤喇叭裤、把花衬衫的扭扣解开,我总是最张扬的一个,挤眉弄眼的,有点傻。看看那时候的相片,再瞧着现在的平淡,很是感喟,时光似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走了。
那天我试着重温少年如水的记忆,竟然找不着了。它消失于何时何地,只有天晓得。我不由得一阵伤心,洇开来一样的心疼。我不晓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就像你也不晓得我怎么就放你走了。现在,几乎是唯一的凭据也无影无踪,仿佛要存心断了这本就气若游丝的一点念想。
于是,周末要去福州,找照片中的他们聚一聚,把你找到。
可,坐上车的那一刹那,我就异常的平静,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憧憬和期待,你消失的无影无踪,任汽车摇摇摆摆,看着车上庸俗的电影,昏昏沉沉到了福州。
朋友们都到了。他们都还好,只是每个人脸上和我一样,都少了你的影子,有了些许疲惫。照旧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只是话题多了浩的宝宝、帆的宝宝,以及宝宝们的淘,谈起孩子,他们的眼里有光,有幸福,可,那里没有你。
第二天的福州,一昼的暴雨。
晚上,大家有些急不可耐的要把你找着。
先在澜家修长城,一圈下来就哈欠连连,你也要睡着了。
赶紧收拾了残局去酒吧,可酒吧也不够喧闹,似乎大雨把人们都挡在了家里,音乐也变的舒缓。于是,我们大声的猜拳、玩塞子、猜点数、锤子剪刀布,就象你在一样,很兴奋的大喊大叫,大口吸烟、大口喝酒,直到声音嘶哑,一下子就现了形。
夜已深,但我们心不甘啊。因为你的敬而远之。
郁郁中,我说,在福州多年,还没去过鼓山。
帆振臂一挥,拍岸而起:走,我们就夜登鼓山,不许有二心。立马一呼百应。
路上,帆在市区把车开到了 100码,车里放着轰鸣的音乐,我们在车上跟着节奏疯狂的摇摆,还时不时的尖声尖叫,引的路人纷纷侧目。以前,看见别人在车上如此张扬,我们总说是一群疯子,如今,我们也疯了,你就让我们也疯一回吧。鼓山的路是盘旋的,没有路灯,好在帆的车技过硬,在漆黑的山路上玩着头文字D的漂移,我们一会集体左倒一会集体右倾,我和澜兴奋的大喊大叫,不停地叫帆为周董,你好酷。浩和奋在摇摇摆摆中却有点云里雾里了。
那一刻,我知道,你在。我们的心里不再空虚。
凌晨三点,鼓山顶上起了淡淡的雾,在山顶上看山下的万家灯火,雾里的福州飘渺而遥远,鬼魅而梦幻。那缕缕的暖色竟使我有些伤感。
酒喝多了,膀胱发涨,找不到厕所,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各自找了一块地,很是孩子气地洒了一泡尿,凉凉的山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竟有一丝久违的快意。
我们敲醒了山顶上的一家小店,和气的老板为我们煮了热气腾腾的鱼丸汤。热汤下肚,暖流上涌,倦意袭来,该下山了。
下山的路很安静,没有音乐,只有浩和奋轻微的呼噜声,帆专注的开着车,我和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你又悄悄的走了。
还没到家,清的电话来了,原来,浩的迟归,错过了宝宝的宵夜时间,宝宝正在哭闹。一进家门,浩赶紧哄宝宝,清忙着冲泡牛奶。我帮不上忙,只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点上一支烟。
睡前,浩拍拍我的肩膀,我们相视一笑,笑容里充满了疲惫。很多很多的青春场景在这一拍中历历在目,又栩栩如生。
。。。。。。
如今的季节不像以前那么分明了,常叫人不知今夕何夕,日子简直有些糊弄的意思。
你也越来越少和我们在一起了。
初夏,常常有阵雨,有些落叶与尘埃,还有一些乱。雨后,心里有些荒凉。昨日真跟做梦一样。早上,我和浩在油烟缭绕的早点摊上买了锅边油条,我很久没有吃过了,可是我知道,时光确实再也回不去了。
在许多年里,你就是一个幻象存在着,孤独或者忧伤的夜晚,我就想想你,想着无知的少年时光。它们有些忧伤又有些安慰。所以你看,我以前和你说自己梦想的时候,表面是激情澎湃,内心是兵荒马乱,而你的祝愿那么神圣庄严。现在那些梦想已经淡化到温暖而琐碎的柴米油盐。每每说及,内心是一片温良之意。是不是老了就是这样子?
我只想说,你就象个老朋友,虽然走远,但我们很挂念你。希望你也能常回来看看。
一如从前。
哦,忘了对你说:六一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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