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刘诚龙:梁启超的书瘾与牌瘾

(2025-08-12 00:00:02)
标签:

文化

刘诚龙

梁启超的书瘾与牌瘾

今晚报

分类: 自由典藏
刘诚龙:梁启超的书瘾与牌瘾



梁启超的书瘾与牌瘾


作者:赵宽宏      原载:《今晚报》2025年7月6日第14版

  “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牌(麻将),只有打牌(麻将)可以忘记读书。”是梁启超先生的一句名言。可见,梁公有两瘾,一瘾是读书,一瘾是打牌,梁公还有第三瘾的,自然是文瘾,写文章亦是其大癖,何以梁公不说他还有第三瘾?

  估计是,文瘾隐在两瘾中。因为瘾了读书,所以可以写作,这个不奇,读书者未必写作,写作者必然读书,读书与写作两不误,两相宜。对梁公而言,读书已在构思写作,写作凭仗曾经读书。若说读书与写作是水乳交融,那么写作与打牌则是水火不容。梁公之奇处是,一边打牌,一边写作,一边说:我和牌了,一边说:我完稿了。梁公很多社论是在牌桌上写的,他口授,人记之,一回合牌毕,一社论文成,梁公真奇才。

  梁公把牌与文两件水火事,合二为一,到底不曾形成双赢局面。梁公打牌,人称“宋公”,打牌是十有九输,宋者,送也,专门给牌友送钱去也。不过,牌友有打牌哲学:牌场得意,情场便失意,情场得意,牌场便失意。这打牌公式套在梁公身上便是:文坛得意,牌场便失意。

  梁公形而上者,给自己人生出的题目也大矣,他要搞诗界革命,要搞小说界革命,更要搞政治革命,抱负天高地大,却也那么形而下,嗜爱打牌,似乎不可想象,却又并行不悖。其中缘故,是梁公在给自己人生赋予革命主义外,还提倡人生趣味主义。在《趣味教育与教育趣味》中,梁公自道:“假如有人问我:‘你信仰的什么主义?’我便答道:‘我信仰的是趣味主义。’有人问我:‘你的人生观拿什么做根柢?’我便答道:‘拿趣味做根柢。’”

  梁公这篇文章中还说:“我生平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总是做得津津有味,而且兴会淋漓;……因为我不但在成功里头感觉趣味,就在失败里头也感觉趣味。”梁公读书,梁公写作,梁公打牌,都是“做得那么津津有味,而且兴会淋漓”;打牌十打九输,算是很失败,梁公“就在失败里也感觉趣味”。

  梁公说人生当将“以趣味始,以趣味终”,那么何为趣味?“劳作、游戏、艺术、学问”都符合趣味主义,而赌钱、喝酒、做官,则非也。这自是梁公式定义,赌钱与做官,确不合趣味主义。很多人,比如魏晋刘伶与阮籍,还把喝酒当人生最大趣味呢。梁公这里把游戏也列入趣味主义清单里,无他,他的趣味是爱打牌。

  梁公牌瘾有些大。好友严范孙曾说,某日,严老喊了一声:三缺一咯。梁启超穿着一身长袍,长袍带风,风吹长袍,飙地去了,茶尚没倒,先把麻将倒得哗啦哗啦响。可听声的不只梁公一人,亦有人听到后,跑了来,三缺一成了四余一。梁启超脑子一拍,发明了五人麻将玩法:将东南西北四圈增加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圈,执到中字的人第一个圈在局外做梦家。第一圈打完之后,由执东字者出局,执中字者入局,如此类推。这里的做梦家,貌似不是做庄家,大概是不能参与,先做个打牌的美梦吧。

  李渔叔的回忆更可证梁公牌瘾大。李公是湖南湘潭人,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他在日本时,梁公亦在东京,常常往来于横滨,与诸位做彻夜谈。谈来谈去,谈得也没话题了,梁公突然兴趣大发,提议要打牌。三更半夜,买牌的地方都没,梁公急得团团转,忽见李渔叔柜子里有一盒名片,梁公手舞足蹈,说,有了。拿名片反面,用笔画啊画,画“天地人鹅”。

  这非麻将,而是骨牌。骨牌在宋朝就有,《红楼梦》里贾母特别喜欢抹骨牌。夜阑人静,月明星稀,李渔叔等人已是困倦不已,渐入黑甜乡,梁公却是兴致勃勃、聚精会神,在灯下画啊画。已知东方之既白,李公翻身起床,见梁公仍在桌前灯下,画啊画。听得梁公一声叫:画好了,来,可以打牌了。果然,一副骨牌,齐斩斩地画好了。胡适论梁公:“任公为人最和蔼可爱,全无城府,一团孩子气。”果是。

  梁公手出“幺蛾子”(源自牌九术语“幺鹅”),口出“新文体”。“幺蛾子”成就了“新文体”,说到底是梁公趣味主义之生动实践。只是,以打牌为人生趣味,这个认不得真,人生多多践行趣味主义,这个可以认真。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