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斌:巴尔扎克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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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作家巴尔扎克被后世誉为“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巨匠”,但却少有人审视其巨大光环下的写作弊病:狂热、不遗余力。 巴尔扎克毕业后,拒绝了父母为他选择的律师行业,投身写作。他足不出户地写了1年的第一部作品——五幕诗体剧《克伦威尔》,却完全失败。被断言“没有写作天赋”的巴尔扎克曾以几种笔名为书商炮制了许多花边文字,维持生计。为了给自己日后的严肃创作寻求稳定的经济基础,他还曾一度弃文从商、经营企业,但均告失败。这些失败使他债台高筑。为了还债,为了出人头地,巴尔扎克不顾一切在自己所谓的“笨人的事业”中夜以继日地创作。 巴尔扎克一生成果丰硕,写了91部小说,其产量之高,世所罕见。但这种高产依托的是他的固执和狂热——长年累月地每天写作达十三四个小时。这种超负荷的工作量严重透支了他的身体,最终使他在年仅51岁时因劳累过度去世。从其作品年表即可发现,巴尔扎克用大约21年的时间写出91部小说,平均每年达4部之多。 在巴尔扎克病重的日子,维克多·雨果时常登门看望。巴尔扎克沮丧地对这位老朋友说:“很遗憾,我恐怕无法完成《人间喜剧》了……”在巴尔扎克的葬礼上,雨果称赞巴尔扎克“力量惊人、从不疲倦”,但遮掩在这一赞扬背后的却是一位“天才”让人痛惜的陨落。 而关于“天才”,我不禁想到巴尔扎克说过的一个精辟至极的观点:珍珠是蚌的病态,天才是人的病态。不可否认,巴尔扎克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伟大作家,但付出的却是脆弱的身体,宝贵的健康。任何偏激的追求都是舍本求末的奔跑,人们应该警醒,“成为文学上的拿破仑”是巴尔扎克的宏图大志,同时也是他生命的绊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