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志:为何会有“平庸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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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覆灭后,纳粹德国党卫军中校军官,犹太人大屠杀“最终方案”最终执行者阿道夫·艾希曼逃到阿根廷。1960年被以色列特工抓获押回受审,旋被判处绞刑。艾希曼暴得大名,完全拜美国犹太思想家汉娜·阿伦特所赐。阿伦特参与报道了以色列法庭对艾希曼的审判,她为这次审判撰写的报告,一经发表就引起了世界性的争议和轰动。 通过报道庭审,极大地改变了阿伦特关于极权主义“根本之恶”的看法。艾希曼这个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纳粹分子,“既不心理变态,也不暴虐成性,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们都太正常了,甚至正常得可怕。从我们的法律制度和我们的道德准绳来看,这种正常比所有残暴加在一起更加可怕,因为它意味着,这类新的罪犯,这些实实在在犯了反人类罪的罪犯,是在不知情或非故意的情况下行凶作恶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一份关于平庸之恶的报告》,译林出版社,2017年,294页)从而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争议巨大的概念——“平庸之恶”。 何谓“平庸之恶”?阿伦特指出,“恶来源于思维的缺失。当思维坠落于恶的深渊,试图检验其根源的前提和原则时,总会一无所获。恶泯灭了思维。这就是恶的平庸性。”(同上书,10页)她又说,“‘恶’正犹如覆盖在毒菇表面的霉菌那样繁衍,常会使整个世界毁灭……‘恶是不曾思考过的东西’……因为那里什么也没有,带来思考的挫折,这就是‘恶的平庸’。”(《〈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伦理的现代困境》,166页)阿伦特认为,“平庸之恶”形成于“不思考”(或译“无思想”),而这恰是纳粹主义的体制特征。当“不思考”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状态和精神习惯时,“服从”“追随”与“一致”就成为一种自觉的社会行为。正如艾希曼所说:“从我的童年开始,服从是某种我在体系中不能摆脱的东西……顺从和服从命令的生活确实是一种非常舒服的生活。以如此的方式生活,确实减少到一个人需要思考的最小值。”对艾希曼来说,服从——省心、省力,轻松而舒服;思考——费心、费力,复杂而危险。于是很自然地选择了“不思考”和“服从”。 “不思考”和“服从”,是“平庸之恶”的两个主要特征。但是,不管怎样,对行为主体而言,这显然是一种主动的行为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