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羽书:海明威的“硬汉”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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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海明威诞辰120周年,纪念海明威必然提到文学中的硬汉形象。这么多年,我一直偏爱海明威的作品,最是喜欢《永别了武器》里的那句话:“每个人在世界上都受挫折,有许多人反而在折断的地方长得最结实”。但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折断的地方长得最结实,海明威小说代表作《老人与海》对那些渴望坚强的人永远都是一种激励。
《老人与海》以写实的手法展现了捕鱼老人桑提亚哥在重压下仍保持的优雅风度,这种精神上永远不可战胜者成为文学史上最著名的“硬汉”形象之一。这位孤独的老渔夫在茫茫大海上与大马林鱼和各种鲨鱼纠缠、搏斗了三天三夜,尽管最后拖回家的只是一副18英尺长的鱼骨架,尽管骨架上唯一完整的是鱼头和漂亮的鱼尾巴。从物质上讲,老人搏斗了三天三夜的结果是失败了;但从人的精神、从人的自信和自尊、从人勇于和命运做竭尽全力的抗争来说,桑提亚哥取得了胜利。“人生来不是为了被败的,人能够被毁灭,但是不能够被打败”,老人的这句话是海明威的自白,是海明威硬汉精神的一种标志,也可以看做是海明威一辈子最好的画像。 海明威从小练拳击、打垒球,喜欢斗牛,并亲身上过斗牛场;喜欢钓鱼、骑马、滑雪、打猎,在非洲森林里狩猎时两天内飞机出事两次,差点送了命。参加过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西班牙内战,身上中过237片弹头,头上缝过57针。1944年,海明威带领一支游击队最先在巴黎凯旋门一带与德军作战,比正规军更早进入巴黎,所以经常戏称巴黎是他解放的。一进巴黎,就开着一辆军用吉普车,以得胜将军的姿态去拜访毕加索,女管家接待了他,见海明威两手空空,“你大概想给先生留下点什么礼物吧?”海明威说他原来倒没想到这些,但这可能是个好主意,就回到吉普车里,搬下一个箱子,并在箱子上写下“海明威赠给毕加索”。女管家一看是一箱手榴弹,吓得赶快跑了出去。 他连自杀的方式也极具特别。伍尔夫投河,杰克·伦敦和介川龙之芥都是服毒,茨威格是打开煤气,海明威则把猎枪含在嘴里,两个扳机一齐扣动,大半个脑袋都打碎了。海明威是一个硬汉,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阴影,他自杀的真正原因是他赖以生存的精神家园被命运掠去了,除了以死亡来寻找生命的另一处净土外,他别无办法。如美国作家索尔·贝娄言:“当他(指海明威)在梦幻中向往胜利时,那就必然会出现完全的胜利、伟大的战斗和圆满的结局。”直到今天,海明威的“硬汉”文学依旧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读者,激励着人们勇敢面对残酷人生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