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燕:我的写作跟着自己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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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自由典藏 |

陈丹燕:我的写作跟着自己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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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想日》,陈丹燕著,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36.00元;
《捕梦之乡》,陈丹燕著,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46.00元 |
但是,当她读完以后却不认为是真的懂了。她觉得作家的想象力会带来一种已经“读懂了”的假象。她很期待有一天能去爱尔兰,在那里看《尤利西斯》,定有别样的感受。后来果真有机会去,她便如愿带上了《尤利西斯》。在旅行中阅读,于陈丹燕而言是美好的享受,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边读边想:尤利西斯为什么这样写?他是怎么写的?
《驰想日》里就记录了这些过程,它是《尤利西斯》的地理笔记。《捕梦之乡》则是《哈扎尔辞典》的地理笔记。而这些,是属于陈丹燕的“地理阅读”。有这样的读书和旅行,不但对于作家本人,甚至对于读者来说,也是一次奢侈的阅读旅行。陈丹燕觉得自己很幸运。
是否真的读懂,结果其实并不重要。她追寻着詹姆斯·乔伊斯的足迹,以旅行的方式邂逅、与伟大的作品对话,用她的旅行经验为我们打开一场崭新的阅读盛宴。她以诗人的视角阅读外部的世界,探讨文学的丰富性,带领读者穿越时空的文本迷宫,重温文学的梦想,足矣。
回顾起来,我看到了大学时代的毕业论文与后来自己写作的关系,我想自己对青少年文学的写作与精读过的许多优秀文学作品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
我真的很幸运。
陈丹燕:我的写作跟着自己的成长,当我看到更多的人生与世界,我就会去写那些感动我的故事。许多人说我的创作道路有非常明显的界线,如青少年文学,然后上海非虚构三部曲,以及现在的旅行文学丛书。但是从我个人来说却是很自然的过程,《女中学生之死》的日语版热销十年左右,我还被推荐去德国的国际青少年图书馆做访问学者。在欧洲我看到上海与欧洲的相似之处,直接启发我回来探索养育自己的城市的文化历史和租界历史,这就是上海非虚构的写作起因。同时我已经开始写旅行文学,第一本就是《今晚去哪里》,但是九十年代初,中国没到出版图文旅行书的时候,写好的书,没有出版社肯要,大家都说这书太贵。直到《上海风花雪月》的三部曲都畅销,才有出版社肯试一下我的旅行书。
这些书慢慢形成,其实有个编辑过程。伴随着一些书的畅销,也会有许多误解跟随,我也从误解中得到过不少启发,在这时候就会有新书的构思,这个过程很好,非常天然。所以慢慢一本书的主题会延伸出一些新的主题,成为丛书。如果能持续地写作丛书,就能得到拓展自己视野的机会,一个人的思想的确不是在一本书的写作中就可以完成的,这里有个深化的思维过程。
这点在写旅行文学书的时候很明显,地理阅读的三部曲写作就是在将那些旅行书形成丛书的时候,慢慢形成的。它们让我逐渐突破了旅行散文的传统框架,寻找到更合适自己的文学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旅行。第一本《驰想日》是尝试性的,第二本《捕梦之乡》自如些了,这本书我得到了书店文学奖,这真是很大的鼓励。现在我在准备的三部曲之三,是少年时代读欧洲经典文学作品“禁书时代”的阅读回归,这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有能力做意识流的穿行了,心里真的高兴。
陈丹燕:先要看世界,方有世界观。有了世界观和方法论,才能理解自己。拍遍大地,找到认识自己的方式。
我不是在寻找作家心灵的故乡,而是在寻找作家创作时的素材以及相应的历史地理的炼丹炉,作家的主题、词语、思想和现实,都在地理阅读的过程中一一显影出来,这是对另一个作家,也就是我的最大满足。我读,同时我看到他们如何锤炼素材。我看到历史地理如何造就和修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