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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强: 一个向琐碎生活致敬的昭通大诗人

(2016-09-29 09:3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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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敬源

向琐碎生活致敬

昭通大诗人

陈衍强诗歌精品分析

昭通日报

分类: 自由典藏

陈衍强: <wbr>一个向琐碎生活致敬的昭通大诗人


一个向琐碎生活致敬的昭通大诗人

——陈衍强诗歌精品分析


作者:韩敬源      原载:《昭通日报》2016年9月29日第4版


       本文通过对陈衍强三首代表性诗歌的分析,旨在阐述诗人诗歌创作中的乡土气息和原生态本色,分别从在原始劳作的状态下亲情呈现出的独特和沉重、一种经验的透视和对紊乱心跳的按摩、你只能含着眼泪向一条忠实的狗致敬三个方面分析陈衍强是怎样透过日常琐碎生活抵达自己内心的诗歌世界。

       怎样在生活中打通诗歌之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要读懂一个诗人,就要把握住他通向诗歌的这个秘密,发现诗人生活中的这个秘密,就找到他的诗歌之道。基于这样的初衷,我再次把昭通诗人陈衍强入选“新世纪诗典”的三首诗歌摆在案上,这是三把钥匙,也是陈衍强三首代表作。由于“新世纪诗典”的推荐,陈衍强的诗歌在中国诗人内部再次扩大他的影响力:一是“新世纪诗典”每天有数万人在看,西安外国语大学教授、诗人伊沙主持的“新世纪诗典”已经成为中国诗歌的风向标和最高艺术殿堂;二是陈衍强诗歌中的乡土气息和对日常琐碎生活的发掘透着朴实和近年比较流行的一个艺术词汇(尤其在云南的文化界)——原生态。

一、在原始劳作的状态下,亲情呈现出的独特和沉重

       诗人伊沙在推荐陈衍强的《再写母亲》时候这样说:“如果连自个儿的妈都写不好,那就不要做诗人——但是且慢,写好者其实寥寥,写不好者大有人在。对母亲的真情人皆有之,有人写坏是因为观念和野心,非要把自个儿的妈写成全国人民的妈,写成一具假大空的象征体。陈衍强的妈就是陈衍强的妈,是在山坡上种出了洋芋、南瓜、海椒的妈,淳朴真实叫人想掉泪,老陈的诗是原生态的诗。”有十三亿人就有十三亿人有母亲,有的母亲已经作古,有的母亲健在。无论是作古的还是健在的,这十三亿人的母亲都是十三亿种不同。用诗歌方式去书写出子女对母亲之情,没有写出不同是为失败,写出“不同”也就通达了永恒的“大同”,这个“大同”就是“通”,通古透今。

       我们先看陈衍强的这一首《再写母亲》:“每次她从老远的乡下来县城/都要背点洋芋南瓜海椒/其实这些东西/我花10块钱就可以在街上买一袋/不是我嫌它们太乡土和廉价/我是心疼她那么大年纪/好不容易种出二十四种以上的植物/我真的不忍心母亲佝偻的身子/进城看儿还要加重负担/我也知道除了这些/她再也拿不出别的慈爱/所以它们比黄金还珍贵/看见它们我就看见她的命/一个洋芋一个南瓜一个海椒/都是她用命种出来的只要粮食和蔬菜还新鲜着/我的母亲就/活着/并且在山坡上累着。”

       你的日常琐碎生活是什么样的,你就在这个状态中寻找诗歌。诗歌不是你脱离生活状态的无病呻吟。李白的诗歌中到处是他日常生活的缩影。陈衍强诗歌中的母亲就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农村妇女的真实存在。诗歌不是你随时随地抬头看天,诗歌不在远方,相反就在你脚下。

       云南多山,昭通更甚。一个山中的青年在走向城镇的过程中,父母为之承受着监狱劳改犯似的繁重体力农活,以期望收获庄稼和果实,供养走向城镇的子女。如今,陈衍强的母亲完成供养自己以后,自己却已是和那山那土血肉相连。当诗人反观母亲之时,“她再也拿不出别的慈爱”,她唯一仅有的慈爱是洋芋南瓜和海椒,而“我真的不忍心母亲佝偻着身子”。朴实得让人热泪盈眶!哪怕只有洋芋南瓜和海椒的慈爱,哪怕佝偻着身子,这个如“奴隶般”的母亲依然在“给予”,这不正是打动你我的母子之情?舔犊之情。

       条件越艰苦,生活越艰难,父母受的苦难越重。欠父母越多,在他们辞世的那一瞬间,你的眼泪越多。父母之情不是他们生了你,而是养育你的艰辛和源源不断的“给予”,更为纠结的是隔断了这种“给予”就隔断了山中父母与城中子女的感情脐带,这让“我”难于安寝,岂能心安理得?所以“只要粮食和蔬菜还新鲜着我的母亲就活着并且在山坡上累着。”难不成“我”希望粮食和蔬菜不新鲜,母亲不在活着,并且不受累?那“我”成什么了?陈衍强写出最后这三句的时候,自残的心都有了。这个从山中走到城中的汉子,步步含泪。至此,本诗歌写成,母子之情的佳作。此诗已通,通古透今,步步含泪的岂止陈衍强,还有你我。陈衍强正是在昭通的山中写着一个时代一群人一群母亲走出的路——心路。此路在中国广大的土地上正在重复。难道是大部分中国人的宿命吗?陈衍强没有自残,他在诗歌的最后三行中,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直直地砸向自己头顶的天空。

二、一种经验的透视和对紊乱心跳的按摩

       在我们模仿了世界文明很多年后,山寨版的东西遍地皆是。诗歌中也有很多包装了“中国制造”的西方诗歌摹写体。没有自己独特经验和创造的东西,东南沿海人最初给出了命名叫“水货”,先是指逃避税收的进口品,后来直接指向仿造品。我把诗歌中的“水货”称为缺乏中国经验的词语镶嵌实验品。陈衍强的诗歌不是“水货”,是地道的“中国制造”,因为太地道,甚至都显得土里土气。正是这土里土气中包含着独一无二无法抄袭和本色创造,来自中国诗人的本色创造。

       我们来读他的第二首诗歌《我娃写给他妈的保证书》:“我保证以后我不去我爸爸的办公室打游戏/如果去了就让妈妈打/以后要听话要按时完成作业/再犯就在乡下过一个假期。”

       诗人伊沙推荐这首诗歌的时候这样说:“短短七行诗,但是信息量极大,如果你不是中国人,则更要读得心惊肉跳:第三行,办公室里打游戏机?!第四行,妈妈会打人!要不要报警?第七行,“在乡下过一个假期”竟然是一种惩罚措施!——这一点老外更加读不懂,中国的驴友和假隐士你们不要装作读不懂,咱们都是中国人。本诗展现出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中国经验,绝对是本土原生态的中国诗。”

       有人又要问了:“这也是诗?”如果你觉得简单,你就仿写两首,仔细对比。问这个问题的人在用自己也搞不清楚的诗歌标准质疑。因为你觉得他“语言乏味”不符合你对精美词语的标准(谁说诗歌一定要词语精美?),因为你觉得无“意境”,一眼看透。你真看透了吗?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看透,你的关于诗歌的标准和观念已经造成了你诗歌艺术智力的低下。

       一个孩子在父亲的办公室打游戏,不管父亲在不在,愤青们一定要责怪这个父亲,而他在中国就是国情,跟合理或者不合理扯不上。妈妈会打人,被母亲打过的人为数不少。最有意思的是如果不做作业不听话,将被送到乡下过一个假期,这怎么会是比打骂还严厉的惩罚?你懂吗?我们懂。但是有人不懂。世界上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懂。正如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写出的对奴仆的惩罚措施有:打、杀、卖。我们理解打杀,理解不了卖,都是奴仆,卖到哪里不都一样?是这样嘛?不是。封建时代,有一种惩罚叫“流放”。这是国情,国情包含中国经验,现在惩罚儿童有一种手段叫:“在乡下过一个假期。”我们要“逼迫”一个儿童不准在父亲办公室玩游戏,也包括了在别的地方,因为我们的儿童会一玩这些“奇技淫巧”带来的游戏就会“失控”、“丧志”。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母亲不暴打孩子,这个孩子就不会成器。为什么呢?因为用送到乡下过一个假期作为威胁很凑效,为什么呢?三个问题都很好回答,不动脑子就可以回答,你习惯性的就可以回答。你再想一想,你真回答得了吗?即使你回答了你又解决了吗?

       一仔细读,你就发现一大堆问题,中国独有的问题。当乡村已经成了惩罚人的手段,是国之幸运还是不幸?你我难于一言道尽。日常琐碎生活中,陈衍强呈现着中低层人民活灵活现的酸涩和辛辣。轰轰烈烈的现代化建设必不可少,沦为惩罚人的农村乡下必不可少。那是什么刺痛了这个时代的心脏,使之节奏紊乱?乡下沦为儿童的监狱,“百草园”和“三味书屋”必须被翻过去,但不是这么翻过去啊。因为这个时代心跳紊乱,所以我们翻得很难看,翻得让人看不懂。

三、你只能含着眼泪向一条忠实的狗致敬

       陈衍强写得最好的三首诗歌取材于昭通乡间生活,不是证明了“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多少土著知识分子把这句断章取义的话庸俗地理解了。因为人类到现在才明白要保护那些快要死亡的东西。被保护着免于死亡的出路在于自身的发展,面向世界和未来的发展。活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陈衍强写得最好的三首诗歌取材于昭通乡间生活证明的仅只是一个诗人通向诗歌之道的秘密在于他日常生活的周围。带着全身心的敏感,写出你的生存地周围的生命知觉和万物形态,这样你就通达了诗歌。正如陈衍强的第三首,是对他昭通生活和记忆的更深层的挖掘。

       伊沙推荐语:“本诗是陈衍强的3.0,毫无疑问,佳作一首。值此推荐之夜,我也不妨向大家坦露一点心迹,衍强是我90年代便有书信往来的老朋友,想来也不会怪罪:在《新诗典》开栏之初,我不会想到陈衍强会有3.0,因为其诗较粗,不合我对“精纯”的要求,但是他就这么一关一关过来了,说明什么呢?当你的优点压住你的缺点时,佳作便出来了,衍强的优点在原汁原味。”

       原诗如下:“《向狗致敬》我的父母养了一条狗/白天拴在门前的梨树下/夜晚牵进屋/尽管它小时候没见过我/但我偶尔会回趟老家/次数多了就认得我/知道不是外人/看见我顶多叫一下就不再吭声/它现在虽然老了/仍在看家/与我的父母相依为命/我最近回老家看父母/看见它向我点头我就想流泪/因为我远离父母内心荒芜/是它在冷清得如坟地的山村/陪伴我年迈的父母/仿佛我的投错娘胎的亲兄弟。”

       绕了一圈,陈衍强还是在诗歌中回到父母身边,只不过这一次他想流泪的不是自己年迈的父母,而是陪伴在父母身边的那条忠实的狗。我们拿自己的大白话复述一遍,父母养了我,也养了一条看家的狗,多年过去,我在城中,狗在乡村家中看门,我和狗不认识,因为回家多所以熟识,我回家它向我点头流泪,我恍惚中觉得那是我兄弟。陈衍强到底想表达啥呢?不愿离开乡村的父母成了空巢老人?时代之典型症结。乡村冷清如坟地和乡村变成了上一首中惩罚儿子的“监狱”,时代之普遍现象。狗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带给父母的乐趣比自己还多,“我”连狗都不如?内心荒芜,这个狗恍惚中是我那错投娘胎的兄弟,我亦是那狗,那狗亦是我,环保主义?自责加自贱?

       说的还是亲情,只是这样写出来的亲情让人拍案叫绝。有对生命的尊重和无奈,有对时代和我的自责,而我是什么,能扛起来一个由机器挖出来的时代?我不过是父母拴在门前梨树上的那条狗,似乎又是对父母的一种无心的叛逆的自戕。此情不可谓不深,此情不可谓不复杂。在人生意义的界定上,难道父母当初如此辛苦的养育“我”进了城,“我”无非也是看好自己的家门,光了宗,耀了祖?连带传统的农村人的赖于活着的价值标准和千百年来的价值取向,在深沉真挚的对父母的亏欠中一并呈现了出来。非正常人的脑子能写出来,非得大诗人才行。

       陈衍强的三首诗歌中,这一首是天才性最强的,也是不可多得的。几十年的情感孕育出的生命,在日常琐碎中碰出来了。最后老陈在追问的,也是我们在搜寻的。亏欠了父母,亏欠了天生此命,“我”还亏欠着什么?在山高路陡的地方,能长着这样一双慧眼的人不多。越是地理环境艰难的地方,对俗世价值的追求就越根深蒂固。多年之后,身已死还能精神开花的人必是诗人、哲人。哪怕陈衍强的诗歌表达形式单一粗陋了一点,他的现代性略差传统性见长,甚至读起来有点“灰头土脸”,但他提供给我们的是从心底流出来的本土的生命经验和体验,一种我们在怎么强调现代性也抹不掉绕不开的生命智慧,我知道该尊重什么,因此作此文,送昭通诗人陈衍强。

       

       作者简介:韩敬源,青年诗人,1980年出生于云南石林县,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文学学士,2005年至今执教于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诗歌作品入选《被遗忘的诗歌经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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