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2016年第3期《星火》“新名家”李骏虎的短篇小说《皮卡的乡下生活》,感觉孤独常伴随你我左右,而你我却无能为力摆脱这个“心魔”。
鲤鱼跳农门的主人公尹南平省城仕途失意,从颇有实权的处长明升暗降为副调研员,用越野车换了一辆带斗的皮卡车,想回乡下快乐老家用皮卡寻找快乐。孤独的他遭遇少时的玩伴们,由于长期互动不够情感趋于淡化,人际关系因利益疏离得面目全非,让他更加黯然神伤。只有看家狗辛巴儿,忠贞无二,让他孤独的心感受些许慰藉。
“窝囊废”冯红安养猪猪赔钱,养羊羊降价,整天傻呵呵的像个二百五。在北京打工的郭二斌的儿子车祸丧生,他想敲竹杠为儿子办冥婚不成,孤注一掷摆着棺材拦路要钱。“二杆子”张海平天天赌钱好上个歌厅小姐,和老婆离婚后无所事事,为替郭二斌出气竟把肇事车主的脑袋打破皮。当年的“孩子王”如今的村小校长严晓松变得自私冷酷,阴阳怪气,喜幸灾乐祸于他人之不幸。而当村长的“土霸王”李小亮八面玲珑,整天吃喝玩乐,遇事怕担当关机走人。他们的理想和现实也存在不小的落差,似乎也是孤独而不快乐的。
小说家精通人情世故,都是入世的高手。李骏虎将我们无论身处当下繁华都市抑或巨变乡村孤独而不快乐的命题摆了出来,让我们深感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之低下,特别揭示出的孤独是一件可笑之事却笑不出来反生苍凉的彻骨寒心,这也许就是他作为一个善于讲故事的70后山西小说家的高明之处!
诗人则追求超凡脱俗,都像出世的神仙。无巧不成书,同样写孤独,本期“暖诗歌”头条推出的70后北京诗人邰筐的《孤独是一座监狱(组诗)》,特别是《在江边》写得很唯美、很诗情画意:没有什么不是浪子的形象/那落魄的落日/那江面上越飘越远的帆影/没有谁比谁更苦命/在江边游荡的邋遢酒鬼/在江滩公园里捡拾空瓶子的老妪/万物总有它化解悲伤的办法/芦苇在水边写着排比句/老柳树在岸上练习倒立/而江水总是浑浊、无言/从上游到下游/它用浩瀚包容了一切。
我估计,即使尹南平看了这首好诗也不会有多大触动。对于疲于奔命生活早就没有诗情画意的他来说,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他内心的悲伤,再热闹的生活也排不出他内心的孤独!而对于芸芸众生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