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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鹏:发现隐秘的自己

(2016-02-23 16:05:21)
标签:

文化

陈鹏

发现隐秘的自己

文艺报

分类: 自由典藏

发现隐秘的自己


作者:  耿占春     原载:《文艺报》2016年2月22日第5版
   
        陈   鹏: 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高研班学员。17岁开始发表小说,近年作品散见于《十月》《当代》《青年文学》《钟山》《大家》《江南》《天涯》《北京文学》《小说林》等期刊。出版中篇小说选《绝杀》,长篇小说《刀》。获十月文学奖、海外文摘中篇小说大奖等多种奖项。

  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秘密能说,有的秘密只能烂在肚里。写作,无疑在探究那些不便言说甚至连自己也不清不楚的人生秘密。

  写小说差不多20年,刚开始,以为天马行空地构思并完成一个令人惊奇的好故事才算小说家之要务。这些年来,我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故事永远是《故事会》、电影和连续剧的强项,小说家非要跟强势的大众传媒死磕,无异自取其辱,那么,小说家的要务到底何在?远离19世纪小说深谙的故事传统之后,小说家又能何为?我喜欢爱尔兰作家托宾的一句话:小说家的主要任务,是发现故事背面不为人知的东西,甚至是故事之外的停顿与空白……因为,那些地方往往才包含令人惊讶的人生秘密。马原的说法更直白:“好小说是不可言说的。”

  这是我最近两三年一直努力的方向——讲一个故事远远不够,或者,小说真的可以不讲故事,甚至,小说开始的地方正是故事结束或没有故事的地方,犹如伯格曼、安东尼奥尼、塔可夫斯基电影中无处不在的长长的空镜头;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老博尔赫斯那些故弄玄虚的精妙故事身后以及卡佛那些伤心神秘的多舛经历的背面,才是小说的理想居所。这些空白之处如此诱人,当你突然读到“天空一下子晴了”、“他们都离开了,把他独自留在空荡荡的房间”之类的句子,我总是禁不住为之动容,我想,这或许正因为那个厉害的小说家突然撕开了生活的缝隙,让我们得以窥探(遐想)生活背面的秘密及生活的种种可能性。换言之,是人性和人心的幽暗和隐秘吸引了我们,而不是太阳垂直照射的高光部分。历来大师都是处理幽暗和秘密的高手:契诃夫、鲁迅、门罗、奥康纳、奥布莱恩……我们如今读到的绝大多数国产小说缺失的,正是这些不可言说的部分;如果人生的拼图必须有光点和阴影,那么,我们对阴影的体察和觉悟,也即对人生秘密的疑惑和追问,还是太少太少了。

  我和我的同行,必须在这方面狠下苦功。

  自2014年开始,我有意识地开写两个短篇系列,一是以我现在效力的一支业余足球队为蓝本的《野球时代》,二是以我十余年记者生涯为基础的《记者手记》;前者,我任意放开想象,专业足球运动员出身的我对此轻车熟路,后者,这么多采访素材值得我用虚构和荒诞(这很考验想象力)对抗愈加荒诞的现实。无论它们多么不同,我总想写出故事背后的秘密——那些无奈、心酸却又不得不为此挣扎拼搏并捍卫尊严,那些不可言说的言说,那些无法说得更多的沉默,那些关于中年男女们也许是永恒的荣耀、耻辱和无奈——这些无奈不是基于性格的,甚至不是基于生活的,而是基于他们(包括我)也难以洞察的神秘阴影,无法摆脱的轮回宿命。因此,我像个无力的家伙,和我笔下的人物颇多共鸣,常常难以找到满意的答案与出口。不,找到答案不是一个小说家该干的,除非他写的是侦探小说。

  感谢小说,感谢写作,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告诉我一个真理——写作者的惟一义务只能是写作,通过写作才有望发现我们自身,发现隐秘的自己;面对一个娱乐化、碎片化相当严重的时代,写作根本无用,却又如此有力,它带我们返回那些隐秘的生活内部,让我们清楚自己的过去与未来。还有什么工作像写作这样带给我们如此之多呢?我想,每一个写作者心里其实都清楚自己为何写作,对此笃定而坚持,大概就是意义之所在吧。

  衷心感谢每一个读我小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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