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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博客春节征文·年味儿

(2016-02-23 12: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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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自由转载

皮影戏已是很少有人看了,所以完全可以想象出座无虚席反义的场面。戏台下独有我一人。

天幕上没有星星,月亮被阴云遮了大半去。光线昏暗,朦朦胧胧,看不大清。耳边有各种乐器吹拉弹唱的喧哗,只听得出有悠扬的戏腔余音绕梁和鼓声震耳欲聋。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耳朵再尖,也听不出的。

此曲应是《西厢记》。有一段是极为熟悉的,微之先生与崔小迎在斑竹林里逗耍那段,以前可是听了不下十来回。

 

以前生活拮据,家里姊妹多,我是最小的。听娘说我刚出生时跟豆芽菜似的,什么也吃不下,连哭都没劲儿。以至于我小时候过得特别舒坦,姊姊们都让着我,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先想着我。
    那时候正值仲夏,我发了高烧,家里只有四个姐姐。恰好是太阳挂在天际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去田里干活了。姐姐们怕让他们担心,没敢去叫。我从小就体弱多病,以前就生过好几场大病,已是在鬼门关徘徊了好几时。这些姐姐们都知道,所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

大姐那年十六岁,是个知识分子,知道一些常识,让大家冷静下来。快步找来毛巾,沾沾冷水,放在我的额头上。吩咐三姐不断换湿毛巾,四姐负责给我擦拭身体。

“我干什么呢?”二姐性子最急,急切问道。

“我去找爹娘,你在这里看着!”大姐边说边穿外套,匆匆嘱咐了一句便跑了出去。大姐向来心思缜密,也就是她的谨慎,救了我的命。

“如果扬子不退烧呢?”二姐在门口高声吆喝道。扬子是我的小名。

“你就去找北村的周大夫!”大姐大声回应道。其实她说的声音很大,不过远了,就听不大清了。

“我不知道路啊!”二姐几乎是哭着说了。

不知道大姐有没有回应,只是无论如何,都听不清了。

二姐在门口喊了好几声都只有自己的回音,使劲跺了跺脚。不知是气还是悲。在屋里来回踱步。

我要死了吗?

我的意识迷迷糊糊的。视物也模模糊糊的。

我好像看到了爹和娘的身影,使劲想睁开眼,但是一点儿也没力气。动动手指,才发现全身软绵绵的。

透彻的冷,冷到骨子里去了。无力使我有种麻木的感觉。

额头上有清凉的舒适感,胳膊上,腿上也有。但感觉不太到了。好想睡觉啊,一觉睡到天亮。不用被娘揪起来。

好累啊。周围有窸窸窣窣的轻响,我听见急躁的脚步声。听得有些模糊。我感觉全身发热。

“扬子!”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惊了一下。意识变清晰了,冷汗出了一身。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心中有一个执念。意志才是最大的能力。

二姐摸摸我的身体,烫得立马拿了手。她急得手足无措。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二姐忽然说了一句。声音有些颤抖。看不见她的眼睛,但能想象出已是红了一圈。

“二姐!”三姐和四姐同时喊道。

“等我回来!”二姐的声音飘远。她一定在尽全力跑了。

一阵轻微的啜泣声在耳畔响起,三姐和四姐那时也就十岁不到。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扬子!”话音刚落,紧随的是一股香味。我惊了惊,忍不住使劲嗅了嗅。好熟悉的香味。

我努力想睁开眼,但什么也看不到。

“乖,张嘴!啊——”这是二姐的声音。

我微微张开了嘴,嗓子刺痛。

一块软绵绵的面食放进我的嘴中。我习惯地咀嚼了起来。

我立马就认出来了。

那时候比较穷,用季羡林先生的话来说,很难吃到“白的”,就是麦子面。其次是“黄的”,即小米面。最差的为“红的”,是红高粱饼子。但毕竟条件比起解放前好多了,所以也是偶尔有机会尝尝甜头的。但也是要在特别的节日中。

这是“白的”,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起来。

吃得急了,我猛地咳嗽了几下。二姐忙给我倒水。

很快,匆匆地脚步声传来,我听到熟悉的慌乱的声音。父亲和母亲来了。我莫名地安心了。

父亲去了北村找周大夫,开了几副药,吃了几天便又活蹦乱跳了。只是药太苦了,幸好大姐每次吃完药后都拿一颗蜜枣给我,不然我真喝不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二姐跑了十几里路,一刻没停。去南村——附近最富有的村——里的一个远房亲戚求来了半块麦子面饼。她知道我最喜欢吃。我看她穿的草鞋,已经磨破了,脚磨出了血,至今她的小腿上还有在半路摔倒时留下的伤疤。

那年她十四,我六岁。

这便是我最亲最亲的姐姐们。

我渐渐地长大了,也上了学。

在学校,邻桌有一本《水浒传》的画传,上课老是看,我也能偷偷看几眼饱饱眼福。上学了,难免想多吸取点知识,那时候书籍又少见,只有南村有书店。邻桌便是南村的。有一次实在忍不住拉下脸向他借书,结果热脸碰着了冷屁股。自从他知道了我的“司马昭之心”后,人家碰都不让我碰。

我回到家便气,气得姐姐们都过来问,我说着说着便哭了。我从小好胜心就强,这下发现我连本书都看不了,人家都给你脸色看。我真是气啊,我也在为我的命感到悲伤。我为什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呢?为什么不是南村的村长家呢?村长家每天都吃“白的”,家里有电视,能播十几个台。他的女儿是班里的班长,去年她过生日,把一个比我们都高的玩具熊带到学校来,说是她爸爸专门从城里给她买来的。我偷偷摸了一下,哇,就跟真的绒毛一个样,柔软光滑。我真是羡慕的不能自已。

我被气得一抽一抽得哭。姐姐们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了,就是不见好。你知道的,这种哭最难受,眼泪流不出来,自己想停下都停不下。

这时,母亲来了。问我怎么了。

我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源头,心情愤慨:“凭什么……凭什么,我看不了书……都是你,你害的,邻桌有画传……我就没有!咱们家整天吃差的……跟猪食一个样!我以后,再也不吃了!你……我……”姐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晌后,才连忙去安抚脸色发青的母亲,替我求情。

“真是我惯的好女儿!”母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眶红红的。声音颤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便夺门而出。

姐姐们都跟着出去了。我在炕上坐着,抽抽搭搭地哭。

第二天,还是有一本崭新的画传躺在我的枕边。我又忍不住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连看也没看,周末的时候,一早去了南村,把画传还了回去。

我回来时看见了母亲和父亲。他们弯着腰,在一片庄稼中若隐若现,我眯着眼,看着夕阳在他们身后落下,把庄稼地染了一片金光。

我望了一眼庄稼地,这么一大片庄稼,怎么割得完?

割得完的。

只要他们心中怀揣着对子女的爱,对生活的责任,一定割得完。我想。

那年他们四十二岁,我十二岁。

这便是我最亲最亲的父亲和母亲。

我在东庄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一共十七个辞旧迎新的不眠之夜。就说我五岁那年吧。

二十三,糖瓜粘

这一天我们几个伙伴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高高举着手里的几张小钞,硬币在口袋里当啷当啷地响。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一遍小摊,晶莹的糖壳包裹着各种水果,咽一口口水,其实目光已经钉在上面了,但还是先要装模作样地学大人问问价钱,然后喷点儿唾沫,数数钞票,再趾高气昂地接过找零的钱。那时候我们也有点儿小心思,每个人买不重样的,每种分一个,就能吃到各色口味的。麦芽糖也有卖的,跟糖葫芦一个样,但更便宜,

二十四,扫房日。

屋里院外自是要全部清扫一遍的,不求崭新,但求整洁。爷爷家的老宅宽敞,主卧内敛竹屏风当厅,侧卧靠旁内庭接客,更衣右转厨仓在南。地窖旁栽着棵桂花,水井边碧草芃芃,青的白的小花点缀其中。从整体算起,上到房梁,下到砖缝,均要一尘不染。虽说的繁琐,但我们这些小孩仅负责打打下手,帮大人洗洗碗,擦擦凳便是了。因为简单,倒乐得清闲,所以都做得极为认真,也是乐在其中。

二十五,磨豆腐。

清晨要很早起来,因为做豆腐是很麻烦的,我就不详说了。我们睡眼惺忪时,父亲母亲及兄弟姐妹们已经准备好脱壳的黄豆了,分批依次倒入磨中碾碎。那磨是十分笨重的,要好几个小孩一齐使力,转起来吱呀呀地响,却很少有磨得细腻的时候。大人们在旁边嗑着瓜子聊天,边看着我们,哈哈大笑。

二十六,去割肉。

这天跟着母亲和二姨妈一起上街,要紧紧随在她们身边,她们总会一脸严肃地说,周围会有人贩子,专门抓小孩的,我们便被唬住了。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崭新的钞票,那时就极其羡慕,大人们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就拿出几张找零的毛票给我们,我们就欢呼着跑回家,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在“百宝箱”里。

二十七,杀只鸡。

杀鸡这项艰难的工程一般都是交给三叔来做,他本来就是个杀鸡户,专门给人杀鸡的。我们在站得很远的地方看。鸡们仓皇逃窜,但最后总会有一个倒霉鬼成为手下冤魂。那个倒霉蛋“咯咯”地叫,三叔一刀下去,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们在一旁捂着眼睛大声尖叫,其实根本没多少血溅出来,只是心理作用。刀砍在菜板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总会在手指中开出一道缝来悄悄地看,也真是够好奇的。

二十八,把面发。

发面是项巨大的工程,那盆大得都能装下我来了。先向里面倒面,堆成一个尖顶的丘陵。接着把发酵粉混在面中。再放水,要边揉边倒,直至成型。最后就是揉面,揉啊揉,揉啊揉,好长一段时间过后便成了蘑菇盖的形状。我们总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一下,手感软绵绵的。但往往都是以被发现告终。

二十九,蒸馒头。

这次要全员动工,我们也严肃地坐在一旁蓄势待发。这有点像工厂里加工机器似的。二姨妈和三姨妈负责把面切成长条,母亲把长段分成小块,二婶婶加面,三婶婶和小姨妈和揉成型。我们在一旁闲来无事,总是管管这边,顾顾那边,却帮了不少倒忙。他们便把剩余的小面团给我们,跟橡皮泥似的玩。一直忙到晌午,把馒头们挨次粘面入锅,便开始推风箱,烧起火来了。

大年三十晚上整夜都是不准睡觉的,其实也熬不过几个小时。四五点钟天还黑魆魆时,就要起来拜年。我们眼红的是各家各户果盘里的糖果,偷偷地在口袋里塞几颗花生瓜子,便觉得极为满足。

大年三十晚上总会有一场皮影戏。

我恍恍惚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有无数回忆的村庄,一模脸,竟已泪流满面。悠扬的戏腔和震耳欲聋的鼓声又回到耳畔,昏暗的灯光下,倒有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

我奋不顾身地跑了,搭出租车到了火车站,订了一张最晚的车票。明天才是二十三,但我现在就想见到母亲和父亲,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太想了。我看着车窗外不断移动的景色,才发现忘记擦眼泪。

我在半夜昏昏欲睡,仿佛又看到了皮影戏,听到了悠扬的戏腔和震耳欲聋的鼓声。

这是真的吧。

这是真的。我真真切切的回忆。

 

新年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在北京,是个名副其实的北京人,也是个想闯出一片似锦年华的年轻人。

漂泊在外,回忆不会少。但年味儿却少了。

父亲和母亲还在世。那些痛失双亲的人们呢?不要谈年味儿,回忆也少了。若现在不珍惜,以后不要后悔。这是自己选择的。

现在的社会一代不如一代,比我年轻的少男少女却有更多提前创业的了。我是个九零后,曾经尝到过一丝苦头,但零零后没有,若只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那连人都称不上了。我不是说年龄,我说的是心灵。

春节是为了热闹吗?一切活动只是个形式吗?

不是的。

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当你漂泊在外时,不说想的最多,在没有星星的黑幕,看到月亮,一定会想起家乡的。请随时记得你为何要背井离乡,会不会为自己感到羞耻和惭愧,还是痛并快乐着,你的父母能不能为你感到骄傲。

没有经历过的的确会轻视我的这段文字。但我也不在意。

初衷是团聚,初衷是圆满,初衷是思念。无论有何理由,也一定要义无反顾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啊。趁你还年轻。

整日沉浸在微信QQ中的人,你只是为了一丝快乐吗?只是因为一丝不忍便酿成大错?每个人都有才华,有智慧,有毅力,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出自己不后悔的事。

浪费的时间若花费在你的事业上,或许你现在已经不屑于刷微博了。这并非是假话。至少我也在努力。

请多看看你的父母的头发是不是白了,多听听母亲的唠叨,多想想以前的故事,这是你的故事,你们的故事,只属于你的。真真切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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