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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岁月里的洞察力》
作者:莱纳·斯泰克
出版: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
《卡夫卡:决定性年代》
作者:莱纳·斯泰克
出版: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
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任何人,只要花上足够多的时间去研究卡夫卡,总会不可避免地得出一些独特的看法,这些看法虽然可能带着傻气,却并不妨碍大家参与的热情(这些看法要是画成图,八成是个抛物线,最高点一定是那些花了最多时间研究的和几乎不假思索得出的结论)。
我本人也有这样一个不算成熟的观点——弗兰兹·卡夫卡的一生,读起来像一部伟大的喜剧。
我的意思是,我这么想完全是因为那些发生在卡夫卡本人生活里、生活外的那些悲剧。我秉承了喜剧的一贯传统,就好像理查德·柯蒂斯的《憨豆先生》和《黑爵士》最后一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各种情爱情节,到1917年,以有着异装癖的不算英雄的人物们爬出壕沟,导向敌人那边结束了整部剧。
卡夫卡的生活是什么
什么是卡夫卡的生活?莱纳·斯泰克以时间为主轴,写成了一部长达两千页的卡夫卡传记。这部传记的德语三卷本已经出版,如今,其中的第二卷和第三卷由雪莱·弗里希翻译成了英文并经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
在这部伟大的传记中,第一卷描写了卡夫卡的青年时期,目前也已经写成。在卡夫卡生前最好的朋友麦克斯·布罗德曾经的家中有一个神秘的箱子,里边装满了各类文献,这所房子据说目前归布罗德情人的女儿(已经年近七旬)所有。斯泰克的第一卷正是根据这些内容写成,他很希望这些文献能够走出这栋房子,大白于天下。遗憾的是,这些文献的归属权目前还存在着很大的法律争议。
斯泰克写成的这部卡夫卡传记之所以具有如此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那些据说已经得到事实充分证明的观点,当然,其中的大部分,他并没有在传记中表露。斯泰克并不愿意通过发散性的揣测、臆断来解释什么,相反,他很谨慎地记录了卡夫卡生活的点点滴滴。
留下了大量书面资料
除了写过三部长篇小说,数不清的短篇小说、短文外,卡夫卡还留有大量的日记,给朋友和家人的书信以及演讲稿。
即使在他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正在进行“静默疗法”的时候,其间,他还通过小纸条写下了大量交流内容:“你有时间吗?可以的话,给牡丹浇点水吧。”另外一张给正在照顾他且爱慕他的女人朵拉·迪阿曼特的纸条上写着:“这样的生活你还能忍受多久?你的忍耐,我看在眼里,我又还能坚持多久?”
大量真实的生活琐闻
在这部传记中,充斥着大量真实的、情感的、不可想象的、深刻的东西。传记中提到这位年轻的作家和保险推销员一样,每天8点15分准时上班;当他和最好的朋友布罗德一起住旅馆时,为了不关窗户而和布罗德争论不休(最终卡夫卡赢了);在一家裸体主义者开的疗养院中,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两个年轻瑞典男人的身体。年轻的卡夫卡曾经申请辞职去当兵,他鼓励过自己的父亲投钱给一家石棉厂,但他并没有帮助父亲经营这家工厂,最终厂子倒闭。传记中提到在这家石棉厂,卡夫卡曾经写过那些工作着的女工,也提到他很讨厌自己的父母总是在晚上打扑克打到很晚,也写到出版商曾经把他的《在流放地》改成了《在流氓地》,因为“流氓”能让书卖得更好。
传记里还提到卡夫卡拜托自己的姐姐奥塔买20本杂志,因为上面有自己小说《火夫》的捷克语译文;提到卡夫卡写信追求自己的翻译,可人家已经结了婚;提到他曾经写过一封长达16页的信以期获得升职……
事无巨细呈现工作生活
“往回看一个人的生活”,斯泰克写到,“就像是一只走到森林边缘的动物进入到我们的视线,然后又消失了。”斯泰克说,自己凭借“真正了解”卡夫卡的名义,创作了这部传记,而这其中显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他认为卡夫卡生活和工作之间的和谐对我们几乎没有启迪性。
卡夫卡喜欢什么也不干,经常一个人一躺就是大半天,斯泰克认为这些正是最重要的地方,而且别人无法了解。尽管如此,斯泰克事无巨细地最大限度地呈现了卡夫卡这个人。这部传记的篇幅很长,所以我有了一个很长的时间去了解卡夫卡,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然后有些观点被推翻,另外一些则被淡漠。
喜剧尺度也是悲剧尺度
卡夫卡作品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风趣,很多人都说过这样的话。有一个熟知的故事是,卡夫卡在朗读自己作品给朋友听时,自己会抑制不住地笑,尽管我认为这种笑更多的是一种焦虑而不是高兴。
博尔赫斯说霍桑的小说《威克菲尔德》就是卡夫卡的前身,指出“主人公深入骨髓的浅薄琐碎与他超出常理的自我毁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们可能会想到卡夫卡笔下的狗(或是他的猩猩、老鼠,或其他四处凿穴的动物),那么慎重地对待自己的生命,像人一样解析自己的生活。
“很多时候,我就怀疑自己是人吗?”这是卡夫卡给自己第一个未婚妻菲丽斯·布洛赫的纸条上写的,当时他正试图要解除婚约,但又不想自己先提出来。如果我们观察他的角度恰当的话,就会发现,喜剧的尺度总同时是悲剧的尺度。正如卡夫卡在贺卡上写下的那些著名的话:“外面的世界太小,太泾渭分明,太真实,不够容纳一个人内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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