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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ieve (I won’t leave you alone)
By Xepho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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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天性蛮不讲理,又对人类毫无信任。他怀疑一切人等,向他们倾下审判。
~*~
游马对汉字相当苦手,他也没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上手过——假名更简单,他写东西时,总是用假名比用汉字多。旁人觉得这有点奇怪,不过既然能读懂,那就没问题了,对吧?
而且,在你不知道某人的名字怎么写时,假名很有用。
“我叫真月レイ。”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真月有点烦——冒失过头,又太固执己见——游马怀疑自己在鲨鱼眼中是否也曾经这样招人嫌。
这印象没有持续多久,他和真月很快成为了朋友(太快了?),游马随即意识到,困扰着他的不是真月身上那些烦人的地方,而是他在疑惑着为什么自己没有主动伸出手。
游马痛苦地察觉到这一点,他确信是他先让真月难受了。
他知道‘真月’的意思是‘真正的月亮’,不知为何,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总觉得真月会喜欢这样的夜晚。
当游马坐在阁楼地板上,在仅被月光照亮的草稿纸上,胡乱涂写着乱七八糟的汉字时,他开始好奇真月的名字是写作什么样的——
——以及为什么自己从一开始就称呼对方的姓氏。
~*~
如果说具备人类的躯体和身处人类世界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能上网。
在日语中互相直呼名字的意义
贝库塔按了回车,一路下拉浏览搜索结果,迅速扫视着有用的信息。
九十九游马对他所有的朋友以名字相称,所以为什么对我不是呢?
他并不是真的在烦恼;贝库塔不认为游马有可能看得穿他的伪装,但他要尽可能地接近游马,所以像这样的细枝末节也很重要。
贝库塔停止滚动网页,他找到了答案。“对真正亲近的人才会直呼其名,嗯?”
通常他会把事情归结于游马才认识他没几天,但游马甚至对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也会叫名字,因此问题不在这里。
或许对游马来说是正好相反?
情况有待调查,贝库塔想,但他有的是时间。
~*~
[游马同学,为什么你总是叫我的姓?]
[不知道。只是习惯使然,我猜?]
游马叹了口气,爬上吊床,盯着D视镜等待回音。他不想被问及这个。
自从他试着写出真月的名字以来已经过了两周,但他仍不知道该怎么写,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以名字称呼真月。
我们已经是这么好的朋友了,可是仍然……
他摇了摇头,盯着皇之键,庆幸Astral不在边上。Astral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真月,而游马知道,他知道原因,然而一旦他接受了那个念头,它就将成为现实。
[哦,好吧,没事的,我猜。呵呵~那我是不是最好叫你九十九同学?]
游马皱起眉,他怀疑自己又伤到真月了,但他做不到心无芥蒂地称呼他为レイ。
[什么?不!只管叫我游马就好。我要睡了,明天学校见!]
[好吧,明天见,游马同学。]
游马把D视镜放到书桌上,爬回吊床。
“我猜我得一飞冲天。”
他闭上眼睛。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无法忘记真月向他投来的一瞥,真月对巴利安之力免疫,真月总是在巴利安出现时恰巧在场,和巴利安有关的麻烦奇妙地总是跟着真月跑,真月记得WDC时一介普通观众不可能知道的事……
(……真月握住他的手对他微笑时仍然感觉很好——)
——真月在隐瞒什么。
游马坚信着他相信他人的力量,那也正是他愿意相信真月是个好人的理由。
(他觉得‘真月’是个不错的姓,因为里面有个‘真’字。)
而且,就算真月是巴利安,他依然可以是个善良的家伙,对吗?
~*~
羞怯的亲吻、昏暗的光线,以及Astral随时可能从皇之键里跑出来的事实。
太尴尬了。
游马知道,他确信真月也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呢?——而情况并没有因此改善。
他的心跳怦怦作响。也没让事情好上多少。
“怎么了吗?”真月退开了一点,仅是他们鼻尖相触、他能够开口说话的距离。他抚摸游马的脸颊,游马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没怎么,”他笑着回答。他没有说谎。
万事如常,那正是问题所在。
“我不想让你不舒服,”真月低声细语,向后退去,直至他们仅有双手相牵。
游马把真月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不是那么回事。”
一时万籁俱寂,真月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游马的指节,游马好奇他在想什么,自己现在又该做什么。
然后他想起来了。
“真月,”游马一面开口,一面四下张望,仿佛阁楼里的手工艺品能为他组织起词句似的。“你……你的名字怎么写?”
此刻真月望向了他,起初带着惊异的神色,随即浅浅笑起来。那种他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却又不肯告诉游马时的浅笑。“跟那个数字一样。零。”
“零?写成这样不是很少见吗?”游马用他空闲的那只手搓了搓后颈。“你父母怎么选了这个字?”
真月从没对我提起过他的家人。
这个认知又一次揪起了他的心,但游马选择无视。
“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父母。”真月瞧着地板。“但我想那是因为我就是这样,或者不是?一个零。”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我不会叫他的名字。
“别这么说。”
“游马同学……”
游马感到真月抱住了他,但他知道他才应该是那个伸手拥抱真月的人。他抚摸真月的背脊,让少年在他的臂弯中哭泣,然而——
巴利安真的有家人吗?
~*~
贝库塔常被梦魇缠身。他醒来时想不起什么,只记得痛楚与重重阴影。那些影子中有他自己的,手持一把他猜想是剑的物件。
他只从假扮真月时起才开始做这个噩梦,这必然与之有关。
自己深深投入了角色——太过头了?——他对此心知肚明,但这将使一切显得更真实。虽然如果没有那些他认定为人性弱点的片刻,他会更高兴。
人类背叛他人,反过来又为他人所背叛。他们生性软弱。
有时他很难摆脱真月的角色,然而他将其视为自己卓越演技的证明,这也为他带来了一些相当不错的结果。
游马对他倾心,他给自己的名字编了个悲剧故事,一切都好。
但这份焦虑又是怎么回事?
贝库塔发现和游马待在一起的惬意程度远远超过了预想,以一种他自觉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他曾想知道?——的奇妙方式,却不能准确想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就事论事地说,如果他的感觉不只是梦魇的诡计的话。
贝库塔摇摇头,开始换衣服。今天是周末,他说好了要和游马见面,所以该准备起来了。
某种直觉告诉他游马身上有哪里出了问题,而且不会是什么对他的计划有好处的问题。
他是不是还不够信任我?
游马举止奇怪有好一段时间了。简直就像他已经知道得比贝库塔透露出来的更多,但同时,他似乎又不想拉开距离。
他是不是故意踏进我的陷阱的?他没道理会那么蠢。
贝库塔想起游马信任过的所有人,他认定自己不可能会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说不定只是妄想。反正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皱起眉头,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皱眉。
~*~
事情真是如此吗?
游马坐在吊床里,盯着他的D视镜,就好像这样能让真月更快给他发来信息似的。
真月是巴利安,他最终承认了这一点,但他说自己是个善良的巴利安。巴利安的守护者。
那他为什么总要鬼鬼祟祟的呢?
其他人或许会质疑是否至今为止的一切都只是弥天大谎,但游马在乎的是会否还有更多的谎言。他确知会有,只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些——只是以防万一其他人身陷险境。无论真相为何,他不会放真月孤身一人。
Astral最近长时间地待在皇之键里,游马此刻也不敢向他寻求建议。真月不想他这么做,而不管怎样,Astral都会生气。
他有权利生气的,一个细小的声音对他说,听起来很像游马自己的嗓音,但他试着把它忘掉。
他想起阿里特,想起基拉古,想起他们说过的关于真月的那些话。他相信真月,然而他也相信阿里特。
真月说他没有伤害阿里特。阿里特告诉基拉古是真月袭击了他。
“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的D视镜嗡嗡作响。
[明天要不要见面?不是工作的事。]
他笑起来,却感觉一滴泪滑下脸颊。
[当然。]
他会相信真月,无论道路通向何方。
哪怕是通向他自己的毁灭。
~*~
鲨鱼不喜欢真月,这点可以确定。
从鲨鱼意有所指地避开并无视真月,和他近来频繁问起Astral的事上,游马察觉得出。
即便如此,鲨鱼此刻就身在这里,他和游马一起站在飞船上,望着他,看透了游马的谎言,而且知道了。
事情很糟,因为那是鲨鱼。鲨鱼见过游马说谎,也见过他为自己的谎言道歉,他不该再次看到这一切发生了。
虽然鲨鱼什么也没有说,然而那只让情形变本加厉地恶化。
游马猜想Astral是不是也知道了,但即使知道,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了。他只能抱着乐观的希望,一飞冲天。
~*~
事情远远比游马预想的更坏。
他们回家了。一切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些什么。
其他人不再那么相信他了,尽管他们没有将其形诸于外,而是以一种更微妙的方式表达。他的决定受到了质疑。
但最终,我还是我。我无法改变这一点。
最终,他意识到贝库塔选择了真月零这个名字,是出于恶意,是因为真月根本从未存在过。零,是吗?
他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里输入“‘レイ’的其他写法”,向下滚动着搜索结果,寻找他喜欢的字眼。
“丽”。
他拍了张照片,给真月——贝库塔——写了条信息:[我不喜欢把它写成汉字的‘零’],吞咽了一下,然后按下发送。
这很蠢,他知道,但他做完之后感觉好过了一点。
但并不是说我就会叫他レイ了。
他看向窗外。是满月。
“真月”,是吗?我还是会这么叫他。
他键入了另一条信息。
[要不要见个面?]
~*~
贝库塔盯着他的D视镜,不确定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留着D视镜,以防日后还有用,然而现在他收到了一条来自游马的信息,写着レイ的另一种写法和见面的邀请。深更半夜的。
总之,他可以嘲笑游马一通——甚至偷走皇之键?——所以不太像是会出什么岔子。
他希望千尊没在看着,巴利安世界的神肯定不需要知道这个。
[在你家屋顶上等我。]
~*~
“还爱着真月?”这是贝库塔踏出传送门后对游马说的第一句话。
游马的心中隐隐刺痛,但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也是他想见贝库塔的一部分理由。
或许能让即将到来的战斗轻松些。
游马在给出确切答案之前思考了一下。“对,我还爱着你,真月。”他咧嘴一笑。“你对我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对吧?”
“当然不是了,一切的起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贝库塔沉下脸。“你怎么这么高兴?你不该恨我吗?”
“好吧,你看……”游马开口,抬头仰望着月亮。“我很生气。我超级生气。但我没法恨你。”
“你真是莫名其妙。”贝库塔在他边上坐下。“所以,叫我来干什么?想说服我继续玩友情游戏?还是想战斗?我没看见Astral。”
游马摇摇头,笑起来。“只是在我们成为敌人之前再见你一面。”
“我们一直都是敌人。”
“那你为什么来了?”
一分钟的沉默,贝库塔咬紧嘴唇,接着——
“拿你找点乐子,顺便偷走皇之键。”
“你这次没说谎。”
“因为没必要。”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只是坐在那里望着天空,贝库塔伸手去够皇之键,并且确实地握在了掌心中——
然后他停手了。
游马笑出了声。“你说一切都是假的,可你现在做的绝对是真月会做的事情。”
“什么!?”
“好吧,你知道的,你总是习惯给自己搞出点难度来。你明明可以直接把我从这个屋顶上推下去,却在Dr.菲卡跟玉座身上弄了那么一整个复杂的计划。”现在游马的笑声听起来有点紧张了;他没想要贝库塔真的把这主意付诸实践,但他觉得贝库塔应该很久以前就想到过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了。“然后你粘我粘了几个月,成了我的恋人,哪怕我把皇之键扔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么多次,你完全可以直接偷走它。还有,你去学校时总抄奇奇怪怪的捷径,虽然走的路只有更长。”
贝库塔松开紧握的手,怒视着他。“所以呢?”
“你并没有像你自称的那样伪装自己,”游马总结,他的手指触碰着贝库塔的手指。“你开心吗?”
“在告诉你真相之后欣赏你痛苦的表情,我挺开心的。”
然而对游马来说,单是贝库塔说出的话语就已经足够了。他此刻能够确定在贝库塔心中深藏着某个存在,他称之为真月的存在。
~*~
游马害得他头疼。头疼欲裂。每次他们指尖相触,贝库塔就看见噩梦中的鬼影,甚至还有模糊的记忆。
最糟糕的是游马甚至都没说错。
贝库塔不喜欢轻松的解决办法,因为仅仅只是把你的敌人扔下悬崖峭壁或者屋顶究竟意义何在?
在纳修和梅拉古身上来这么一下是很有意思,但他为此等了差不多550年,这是两回事。
他不在乎巴利安世界或者别的什么世界,只是既然星光界好像很有兴趣把他们安全部杀光,那这就是他会做出的最符合逻辑的选择。并不是说他就不能顺便找点乐子了。
“你看起来也挺享受那些捷径的。”
停下。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一个不存在的幻象。
“因为有几次你差点就死掉了。”
“反正你会在我摔下去的时候抓住我的。”
够了。
“这回不会了。”贝库塔从牙缝里咬出一句,狠狠推了游马一记。
游马倒抽一口冷气,险些没能抓住屋顶边缘,他仰望着贝库塔。“真月!为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是真月。”现在是贝库塔咧开嘴笑出来了,他伸出手,眼看着游马去够,眼看着游马再一次相信了他——
集中注意力。
——他抽回了手。
他看见游马眼中浮现出绝望和被背叛的神色,这很好。
我需要的就是这个。
“加油自己爬上来吧。”贝库塔打开了传送门。“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杀了你。”
他穿过传送门时,听见游马呼喊着真月,他没有回头。
~*~
他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游马不再叫他真月了,贝库塔乐得拿这一点嘲弄他。
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友情和爱情游戏都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他只要让游马一遍又一遍堕入地狱就好。
直至最终的决战。
~*~
他是这么打算的,然而现在他才是那个差点掉进地狱的人——字面意义上的——而游马是唯一拉着他免于被千尊吸收的救命绳索。
就这么一回,那个混账纳修说对了,我没有心。
游马继续说着这就是他的一飞冲天以及即使贝库塔再次背叛他,他也会相信他;贝库塔就是真月,那是他真正的自己,而贝库塔只觉得他在犯蠢,到了这个份上,游马还在追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即使我被他拉回去,我也做不到。
贝库塔觉得没能拖着他孜孜不倦试图击败的人一起去死也太可悲了。再一次,他给了游马希望——
他爱着的是我的谎言。不是我。
——然后宣布他要拉游马一起上路。
现在游马该厌恶他然后试图逃走了,这样就好,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不是吗?他们是敌人。
“好了,来这边啊!”贝库塔大喊,他满怀期待,等着欣赏游马惊恐的表情——
却看见了游马的眼泪。
事实上,他感受到它们一滴滴落在他脸上,听见游马欣然答应和他一起坠入地狱,听见游马告诉他他不会是一个人,听见游马承诺会守护他。
(他想起每一次游马说出这些话时的情景,在那充满谎言的过去中说着,在真实的此时此刻说着,在所有人需要着他的时候说着,他甚至心甘情愿和贝库塔一起赴死。)
但游马爱着真月,不是吗?
——“欢天喜地、多管闲事的笨蛋,一直以来让我难过得这么死去活来”——
贝库塔看见作为真月时的自己,又看见作为自己时的自己,他随即意识到,尽管是以不同的方式,但这描述同时符合了两方。
他爱着我,不是吗?真是个傻瓜。
他本该知道的。他放开了一只手。
“真月?”游马的眼中浮现出了绝望。
这次不再能让他满足了。
“你真是单纯得荒谬。可我没法拖你一起走。”
贝库塔等待了一分钟,才能望向游马;他听见了“喂,真月!”,又再次感觉到游马的眼泪,他的决定无可动摇。
“永别了。”他放开了手,向着游马露出微笑。“游马同学。”
随后,他坠落,听着游马呼喊着真月,呼喊着他——
(据说在你死前,你眼前会闪过自己的一生。贝库塔只看见了他和游马的回忆,他好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活下去。)
——然后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
贝库塔醒来时,他的脑袋被游马轻轻抱在大腿上。游马用手指梳过他的头发,贝库塔又想闭上眼了。
感觉真好。
“你醒了,别装睡,”游马说着,鼓起了脸颊。“我们搞定了千尊,一切都结束了。”
“那我怎么会活着?”贝库塔困惑地瞧着游马。“如果他死了,巴利安世界也会随他一起灭亡,七皇也一样。”
“嗯……Astral用了源数代码,把你们全都复活了,还做了点调整。”游马笑起来。“其余的七皇一小时前就醒了。鲨鱼说你可以跟其他人还有他住在一起,只要你不再试图杀掉谁的话。”
“不好说。”贝库塔轻轻笑了一声。“游马?”
“嗯?”
“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零?”
“理由变了不少,”游马笑着承认。“有时候我只是觉得‘真月’最适合,因为里面有个‘真’字。我希望你说的和做的都是真事,结果到了最后,我猜从某种意义上,的确是了。”
“你希望……等等,你——”
“是啊,我知道的。”游马稍稍笑出了声。“事实上,在你说穿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很傻,我明白,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相信过你,也依然相信着你。”
“你真是单纯得荒谬,”贝库塔说,他知道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了,但用来形容他眼中的游马是最恰当不过的。“你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对吗?”
“是啊,我知道。但我们是朋友;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游马的笑容依然如故,贝库塔感觉这挺不错,就像是——
我回家了。
“当然。虽然我还是不保证纳修的性命安全。”
“喂,你——”
贝库塔坐起来,把一根手指压在游马嘴唇上。“叫我贝库塔。近600年来这一直是我的名字,让别人一直管我叫不同的名字也很烦人。再说了,这比我能想到的其他名字都直白真实。”贝库塔移开手指。
“这本来就是你的真名。”游马挠了挠后脑勺。“好吧,贝库塔。顺便一提……”他停顿了一下。“……没事了。”游马准备笑着转换话题,贝库塔却沉下了表情。
“说。”贝库塔挪开一点,不再坐得游马这么近。
游马稍许笑了笑。“我们不再是……恋人了,是吗?”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你是指——”
贝库塔点了一下头,游马猛地紧紧抱住他。
“从我身上下去!”
“你说话开始像鲨鱼了!”
“呜呃……”
被游马拥抱,还是被说跟纳修相似?对贝库塔来说,答案很简单。
被游马拥抱。
所以贝库塔等到游马松开了手臂,他心说的确,我有点想念这个,随即立刻就想为这个念头揍自己一拳,但一切都好。
“那么,要不要去见见其他七皇?”游马问着,站起身来,朝贝库塔伸出一只手帮他起身。
贝库塔犹豫了一秒钟,然而——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的!”)
——他握住游马的手,也站起身来。
“我觉得我们最好抄条捷径。”
~*~
见证了真挚的感情之后,王子取回了些许对他人的信任之心。他依然怀疑并审判着大部分人,但至少他现在可以相信某一个人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