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长大了，所以要接受离别……

——卡亚人生中的第一次离别

    还不到五周岁的小卡亚在吃完中饭后悄悄地把陈明燕阿姨拉到饭店的门口，搂着阿姨的脖子说：“阿姨，你能不能不走？你为什么要走？”是的，已和女儿朝夕相处了快四年的阿姨，在孩子心目中并不是保姆的概念，而是她的一位好朋友，甚至是家中的亲人。孩子哭了，陈明燕也哭着对卡亚说：“如果阿姨不是有不得不走的原因也不会离开你的。以后阿姨会回来看你的。”

    对于这次无法避免的离别，作母亲的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把这件事情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孩子的心里，就是为了不让她对此感到突然，不让她在感情上有无法接受的遗憾，我甚至对孩子说：“长大了，总要接受和什么人分开的感觉。你说不定还会离开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读书。但那不是意味着妈妈不要你了不再爱你了，而是因为你长大了。”（好在，孩子从小都是和我睡的，所以在这个方面我并不费劲。）

    为了让卡亚能和新来的阿姨和睦相处，并且尽快地接受新阿姨，我告诉卡亚，妈妈找来的阿姨也是刚和另一个宝宝才分开的，她也和那个宝宝一起呆了五年，如今那个宝宝大了，所以新阿姨才来帮我们忙的，她也会烧蛋炒饭，会做小饼饼和红烧肉的。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她也会扎漂亮的辫子，因为新阿姨以前带的也是个小姑娘。所以，新阿姨来的第一天的第一个时刻，卡亚没有拒绝让新阿姨给她扎辫子，而是微笑着，甚至比陈明燕阿姨给她扎辫子的时候还要听话。而当时陈明燕阿姨还没有离开我们家，两位阿姨正在交接班中。

当卡亚外公开着车，我们全家人坐在车上都去为陈明燕送行的时候，卡亚终于哭出声来了。（而在此之前的几年中，陈明燕阿姨也经常回家的，她知道那时阿姨总会回来的。可这次却不同，她真的不会再回来和自己作伴了，最多只能来家里做客人。）孩子的哭声并不是很大，但那抽泣声令所有在座的家人都动容，孩子反复说：“阿姨你不要走。”她始终偎依在我的怀里哭泣着，从知道真正的分离即将来临的那一刻起，直到分别后回家的路上，哭累后睡着为止。

    不过，卡亚还算是个豁达的孩子，因为她发现新来的阿姨待她很好。这是在新阿姨第一天上班时卡亚亲口告诉我的，她已经接受了这次离别，也接受了家中新来的成员。她的成长让我动容，却更让我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