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亲历：列车站客多于座  出行不易回家难(组图)

2007年2月27日星期二  阴转小雨  文/视点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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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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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检票进站的旅客们

    2007年2月26日，新年上班的第一天，笔者结束了为期八天的春节之旅，由山城重庆回到了古都西安。

    这个春节没有回老家，而是在重庆的一个亲戚家度过的。亲戚家是在重庆市的永川区(原为四川省永川市)，离重庆市区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的高速路程。笔者是大年三十当日到达重庆的，由于坐的是临时加开的春节末班车，走得是出乎意料的轻松。但又正如意料中的那般，年初八再由重庆启程回家，却是走得异常的辛苦。

    大年三十凌晨四点步出重庆站时，本打算当即买上年后的回程票的，但当时火车站售票厅仍是拥挤不堪，显得极为混乱，加上当时售票窗口还未正式开售，自己又要赶早再转车到永川，于是就不得不放弃了。如此，直到临回家的前几天，才决定买回程票。飞机票紧张，汽车路太远，最终还是选择了火车。遗憾的是，永川随属重庆市的一个区，但在永川区却无法买到由重庆始发的火车票。没办法，只好托朋友直接到重庆火车站排队购票。结果只买了几张站票，还是由重庆经西安开往太原的。其它票只有在3月3日后才有，可因为要赶在初九回单位上班，犹豫之下已是别无选择。就这样，2月25日上午，笔者由重庆踏上了开往山西太原的2024次列车，开始了出乎寻常拥挤的春节返程之旅。

     当天，重庆火车站更是人山人海，群情激动。随着汹涌的人流，由候车室通过楼梯的辗转奔向站台。等进入车厢时，早已是人满为患，难以前行。直到火车开动，历经近一个小时的“奋斗”，才把行李安顿下来，自己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此时，人人都已大汗淋漓，狼狈尤甚。

    11:47,列车开动了，总算有了点新鲜的空气可供呼吸，躁动的心也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可列车由重庆站发出不到半小时，即到达了沙坪坝车站，并停靠了一个多小时。沙坪坝上车的人很多，如此一来，车厢就变得更为拥挤。原先的旅客再次骚动起来，埋怨声和谩骂声此起彼伏。可站的空间又缩小了许多，空气变得更为难耐......

    沙坪坝的旅客上完后，列车继续前行。16:50，列车到达四川省广安市。广安站上车的人也不少，此时，因为列车两头的接口处挤满了旅客，已很难通行。于是，在车站工作人员和武警的支持下，上车的旅客开始由车窗挤入。但车内的旅客实在已超负荷，人们变得更为激动和不满，并开始与列车员等对抗起来。大家骂骂咧咧地起身阻止他人由窗口进入。尽管车上的旅客想尽办法阻止旅客的再增加，但最终，广安站仍上了许多的旅客。本来已极度拥挤的车厢，这时更是“雪上加霜”。纵观整个车厢，站立的旅客数已完全超出了有座位的旅客，定员118人的车厢至少都已超过了三百。原先还有那么点空地的旅客，此时也已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要换个脚位或转个身都难。站立的旅客变得更加激愤，更加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离开广安，列车继续朝目的地驶去。夜幕降临了，一路上仍有零星的旅客上车。但此时要移动半步都显得十分艰难。过道已挤得水泄不通，上车的旅客手提行李根本就无法通行，只能用头顶着。可由于行李架上已严重超载，座位底下也无法塞入，往往是好不容易挤个来回仍无法立足和归位。

    此趟由重庆开往太原的2024次列车是普通快车，旅客大多是外出太原务工的农民，他们带的行李多，小孩也不少。由于列车的严重超载和极度拥挤，车厢的过道上人挤人，人叠人，人们上厕所都成问题，想喝口热水或洗把脸也都难。于是只好强忍饥渴，尽量不吃或少喝，以避免或减少上厕所带来的麻烦(上一趟厕所，除了难挤，还要挨所经旅客的不少骂)。有小孩的，要么在列车停车时经车窗解决，要么就用塑料袋代替厕所。一开始，没有座位的旅客只好用自己的行李箱或包当座位，也有从列车员手里买来5元钱一个的塑料凳凑合的。可随着沿途旅客的不断增加，有凳子也无处可放。更令广大旅客恼火的是，哪怕过道再拥挤，或者是深夜了，卖盒饭和饮料的推车仍是不停地来回，直惹得骂声一片。此时，列车所谓的“服务”，已然很难得到旅客的认同。列车上有不少烟民，你一支，我一支地，把本已近窒息的列车搅得乌烟瘴气，更叫人难受！尽管列车员有“不要在车厢内吸烟”的劝告，但并能有实际的处罚措施，也就未见任何成效，而要是万一发生火灾，真不知后果会如何？！车厢内垃圾满地，与旅客混为一体，无人清扫，也无法清扫。广播里呼吁旅客们“把垃圾扔到列车接口处垃圾袋”的宣传，在车厢内寸步难行的现实面前已显得苍白无力得近乎可笑。夜深了，睡意袭来，过道的旅客头挨着头，倦缩到一起，有的则爬到座位靠背上练起了“独木平衡术”，还有的则把行李取下来，直接睡到了行李架上——想起列车刚从重庆发出当时，有列车员还帮旅客整理行李，并一再强调要注意安全，可此时，不要说是行李的胡乱堆放，就是人也成了行李也不再有列车员等的监督和管理了。一路上，列车员只在查票时出现过，频率也就是仅有的两次，而乘警更是始终难见踪影。

    由于重庆至西安一线仍属单轨，列车运行途中为了彼此的避让，经常要临时停车。如此，短则半小时，多则一、两个小时。这是最令人难耐的了——旅途本来就辛苦，大家都盼望着能早日到达目的地。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临时停车都在十次以上。人们由白天进入黑夜，又从黑夜迎来黎明，艰难地，26日早上6:00多，列车到了霸河，眼看就要到达西安了，可车轮再次停了下来，而这次一停，竟然就是三个多小时！西安站可望而不可及，即将回到家和到终点站的旅客不禁纷纷诅咒起列车来。

    历经三个多小时的等待煎熬，2024次列车再次启动。9:30左右，列车终于到达了西安车站！回家的终点已在即，可由于列车的异常拥挤，下车几成问题，尤其是带或抱有小孩的旅客。于是，有不少人干脆就从车窗爬下，还有行李。

    终于到家了，终于下车了，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了，终于可以大吃大喝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噢，不挤火车的感觉又是多么的好啊！

    列车仍要继续前行，还有诸多旅客仍要煎熬。历经近22个小时的站立，心有余辜地，笔者真切地体验到了“蜀道之难，难以上青天”另一种独特的涵义。而下次春运，即使有座位若没有卧铺，要再坐火车也就不禁会心生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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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拥挤的车厢和行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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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站，车内旅客抵制由窗口上车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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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行李找空位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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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和乘警在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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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盒饭的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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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元钱买来的凳子亦很难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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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苦的要算是带小孩的父母和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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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不堪，乌烟瘴气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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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位靠背上求得一时安闲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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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行李架上的小孩(见露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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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的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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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站，翻窗而下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