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求学
1980年底,抚顺矿务局机关为“文大”期间,荒废了学业的年轻人补习文化课,举办了职工高中文化课补习班,我踊跃报了名参加。都是利用业余时间补习高中文化课,我在学员中属年龄较大且基础又较差的,与小我近十岁的妹妹在一个班补习高中的几何、数学、物理、语文等课程。这对我这个文大前的“老一年”来说是比较吃力的,可是我没有畏难,从头开始,每天下班后我背着书包象小学生似的到民主小学上课,风雨不误从不缺课,认真按时完成作业,不懂就随时请教,多次受到数学冯老师的表扬。在补习中,我渐渐地对文学知识、语法、诗词格律等喜欢起来并开始有了学习兴趣,通过一个冬春文化基础课的强化补习,催生了我的求知欲望,也为我后来上业大打下了基础。
1981年春,我闻讯报名参加市职工业余大学中文专业学习,当时没有经过入学考试,学员素质参差不齐,鱼龙混杂,在市工人文化宫约两千多人座满楼上楼下,用投影仪上大课。我坚持学了两年,最后只发了个《结业证》。后来又搞“双认”考试,即承认学校、承认学历的考试,我考取后又重新读了三年。“双认”考试后还剩下将近500人,到1985年春毕业时获得大专文凭的仅300多人,可谓“大浪淘沙”呀。
在这五年求学拼搏的日子里,我是工作学习两不误呀,报社印刷厂为了避开用电高峰,经常早6点上班,这为我业大学习提供了方便,午后我可以无忧无虑的上课,业大晚上上课经常到八九点锺,我坚持作到风雨无阻、冰雪不误很少缺课。当年最令人烦脑的是上课没有固定的地点,经常是上一次课换一个地方,我叫它“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次缺课,下次就找不到地方了。我是骑着家里的老“钻石”自行车四处奔波,浪迹求学,曾上过课的地方在我的记忆中有十多处。到了1983年秋,市总工会在劳动公园北门对过建起了市职工业余大学,我们终于有了固定的上课地方了,颠沛流离,到处浪迹求学的岁月结束了,我们同学都感到格外高兴和喜悦。
我学习也算认真刻苦,矿工报的一位编辑赵老师,精通汉语语法经常在外授课,我遇到不懂处就随时到编辑部向他请教,有时还聘请他到我家里搞辅导,我虚心好学的做法感动了他,他便把讲课备课笔记全借给了我。有时临考试前我背题搞到深夜,那时我还和家父母住在一起,母亲经常在深夜起来叮嘱我注意身体,还给我做夜霄卧鸡蛋。记得有一次为备考,
我因睡眠不足造成大脑缺氧竟晕到在家厕所里。我的学习成绩还可以,十多科目仅有一科差1.5分没有及格,最后经补考过的。我考试成绩较好的科目有《文学概论》、《形式逻辑》、《现代汉语》。在指导老师的帮助下,我撰写的《开掘深广精妙入微—从〈呐喊〉与〈彷徨〉谈鲁迅小说的细节描写》毕业论文获“乙上”等成绩。
在矿工报边工作、边学习的日子里,我经常放弃节假日休息,坐在家里读书写文章,有时晚上上课我得提前离岗早走,这属违犯企业劳动纪律,工厂便扣发奖金,有时为了下午能心安理得的上课或复习,为把下午的工作赶出来,连中午都顾不得休息。当年厂里的奖金还比较高,我因经常上课误工得不到或只得平均奖。可我从不在乎和计较这些,反到暗自欢喜因为这样我上课早走,不得奖金便能“理直气壮”起来。厂里一些年轻朋友,看我工作之余好看书学习便关心地对我说:“大哥,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成天学那个有啥用啊?”每逢此刻,我总朝他们笑笑不语。我在想,青春虽然荒费了,赶上文大、下乡,自己的知识贫乏,可我拼命也要赶上这最后的一班车啊!这种信念与追求,我一直也没有动摇,没有放松,没有懈怠。可谓“持之以恒求学拼搏整五载,学海遨游风雨艰辛苦作舟。”我坚信没有勤奋耕耘便没有欢欣与喜悦,没有辛劳付出便没有回报与收获。
业大学习年间,我结识了很多市直机关的同学,经常和他(她)们在一起复习功课,我当年是小矿工报社印刷厂的工人,她们都是在市委和政府大机关的处科长干部,但她们很看得起我,这使我很受鼓舞和感动。记得,当年我到市委来找他们时,连大院的门都进不来呀!我的这些业大同学大都年龄相近,经历和阅历也大体相同,这些人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赶上了这趟末班车,且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大都走上了单位或部门的领导岗位,这也引为我们欣慰和自豪。五年的业大学习,我们同学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特别是与黎荣大姐的相识,为我的职业生涯提供了重大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