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美国医疗的文章先欠着）

牙医不容易，这一点从小虎子说起。

星期六终于到了他能够随便看电视的时候，差一点半夜鸡叫就起来。当爹的做好早饭：儿子吃饭了。

楼上回答：为什么呀？我还没看完那。

收拾这收拾那时间真快，再一看小虎子已经坐在餐桌前。儿子今天表现真不错，吃饭一小口一小口多有教养。

我牙疼。

噢，又要掉牙了，这次不要自己拔了。

 天气不错举家出行，河边的风景美呀，夫妻在椅子上一坐感觉回到了结婚前，那一边小虎子又开始愚公填河。当爹妈的要鼓励呀：儿子轮圆了扔。。。。。。对了，再来一次。。。。。。哎，你别砍人家划船的。Sorry。。。。。。

秋天的太阳暖洋洋，一地的落叶小虎子在那里淌呀淌。这孩子跟我小时候一样，想当年。。。。。。突然间小虎子跑过来：妈妈我看见蛇了。他妈妈反应特灵敏，噌的站起来，两人往停车场狂奔。多大一条呀？这么大，它看着我那。

虎子在后面气喘吁吁：你们走慢点留神鸭子屎。都是你妈老吓唬你，蛇有什么可怕的？记得上次咱家车库里面那条从我胳膊上滑下去。儿子我告诉你真正可怕是美女蛇。

上车了，回家吧。

爸爸我牙疼。

要不这样吧，晚上让你妈给你下面条。

还是吃饺子吧。

他能吃吗？

我能吃，我弄碎了。

饺子没包完有的人已经饿死了，饺子煮好了开始摆开架式，二十分钟以后坚持不住了：牙疼，五分钟才吃了一个。

那就算了，别吃了。

我饿。

你少吃一顿怎么了？

我饿死了。

当妈的不落忍：我看看。可不是，牙掉了一半当然疼了。要不你自己揪下来？

我揪了好几次了，太疼。

让你爸揪。快给儿子拔牙，别吃了你。

虎牙医洗干净手，拔？哎呀，父子俩一块叫唤。

怎么回事你们俩？他差点把我手指头咬下来。

揪下来没有？

没有？

再揪。

妈，你知道吗，刚才就象从我脑袋里拔东西一样。

儿子不错，疼成这样都没哭。    

小虎子捂着嘴看着一大盘饺子，突然悲从心生。

别哭了，这样吧，作业也别做了，看电视去吧。抹眼泪，走的时候吩咐：饺子给我留着。

电视一看虽然也疼，但是精神状态特好。一转眼晚上了，儿子明天咱们就不参加聚会了，虽然来的那个同学爸爸十年没见面了，别玩游戏了，睡觉。

刚睡着，咣当门开了。爸爸我决定了，拔。

不是疼吗？

明天我要去和她们玩。

好，爸爸也豁出去了。

手一使劲，再一使劲，下来了。小虎子到卫生间一通狂漱口，再回来已经钻进被子里和他妈聊得热火朝天。看看这儿子，这才一天，就憋成这样了。

爸爸，我的牙钱那？

噢，不是五块吗？这次这么勇敢，爸给你十块？

十块？床上跳下来的吐沫四溅：你知道我今天多疼吗？看看我的肚子饿成什么样了？我。。。。。。给我一百。

你？赶紧睡觉去几点了现在，走走走。

记住了爸爸，你欠我一百块。

于是，头一天当牙医的虎子背着一百块的债务入睡了。

2005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