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里德小三岁,卡罗尔出生在英国的一个蓝领家庭,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学工程,然后参军。14岁的时候卡罗尔陷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以分手告终,怀着一颗破碎的心,他离家到了加拿大,到处做苦力,20岁的时候来到美国,成为美军的一名士兵,24年后才变成军官。
卡罗尔在军队中开始学医,经过漫长的学习,终于从马里兰大学毕业,然后申请去约翰·霍普金斯进修细菌学和病理学,这样成为里德的助手。因为长期当大头兵,他和里德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也和军队的大多数医生截然不同,在别人眼中显得粗鲁,但他在细菌学研究上与众不同,能够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而且和里德的关系也不错。
32岁的阿格拉蒙特生在古巴,三岁的时候来的美国,被认为和很多古巴人一样对黄热病免疫。他和里德在约翰·霍普金斯相识,在里德手下干了几个月后被派往古巴。
拉齐尔是阿格拉蒙特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同学,更重要的是,他是韦尔奇的学生,颇受韦尔奇器重。
组成黄热病委员会的四个人是美军细菌学的精华,他们各自的背景和经历使得他们成为一个非常好的组合,可以说缺一不可。
就在基恩去看望生病的友人的当天,里德和卡罗尔抵达古巴,在此之前,里德没有见过一名黄热病病人,因此基恩成为他的第一例黄热病病人。好在基恩的病情不严重,病情平稳后被送回美国。
里德到达哥伦比亚军营后,马上召集黄热病委员会其他成员开会,首先重复了医学总监的命令,除了调查黄热病外,也要调查包括疟疾在内的其他热带病。几位成员很受鼓舞,因为一旦查明黄热病病源的话,将是一件划时代的成就,大家一致同意,这是一次集体活动,如果有功劳就是大家的,不属于某个个人。
接着,里德开始分工。阿格拉蒙特去哈瓦那军队医院,因为他生在古巴,不怕黄热病。那里有的是死于黄热病的病人,作为病理学家,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解剖黄热病病人的尸体,并且继续类黄疸杆菌的研究。其余三人呆在哥伦比亚军营,卡罗尔准备组织培养,拉齐尔用显微镜加以观察,并继续蚊子的研究。
在动身前往古巴之前,里德对斯滕伯格提起蚊子说,斯滕伯格一口否定,认为没有必要研究下去。不过里德并没有彻底放弃,任何一种可能都值得研究。
没想到这一年的黄热病流在郊区的流行很快结束了,没有新的黄热病病例,里德闲得百无聊赖,干脆集中精力在实验室建设上。拉齐尔收集了古巴各地的蚊子,用黄热病病人的血喂养,把观察到的情况记录下来。
无所事事的日子过得很慢,古巴正值雨季,每天下午下雨,弄得里德开始想家了。在大家都无肉不欢的年代,里德已经开始吃新鲜水果蔬菜为主的健康饮食了,营地里的中国厨师专门为他做鱼,里德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肚子一直不好,只不过当时大家都不当回事。
拉齐尔也有些闲得不耐烦了,干脆把大部分时间用在蚊子研究上,他有很多机会深入疫区,每到一地,就把当地医院或病房里的蚊子抓回来饲养。
里德开始准备回国了,拉齐尔也计划10月份回国度假,看望家人。他的妻子和孩子原来在古巴,前一阵回国了。里德倒没那么想家,他抽空去了一趟哈瓦那,看望儿子劳伦斯。里德发现劳伦斯和自己相反,不爱研究,因此没有送他去大学。劳伦斯索性参军,被派到古巴。后来一直在军中服役42年,以少将军衔退役。
古巴的雨季很平静,也许太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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