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凯特回到美国,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到处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一时天下无人不识君,可是他没有料到,他从此永远告别了他属于的海洋。
迪凯特和罗杰斯、波特任职海军部,从此在文山会海中消磨,在华府上流社会也如鱼得水,功成名就,应该享受人生的,但迪凯特心中总有说不出的遗憾。
和平岁月对于名将来说,是最难以忍受的消磨。
第一次巴巴里战争后,迪凯特也有八年和平岁月。但那八年对于他来说不是消磨,而是等待。巴巴里有未竟之事,有兄弟手足的遗恨,和皇家海军还有一场未赴之决战,迪凯特在日夜备战中渡过那段岁月,可是现在没有什么等待了。1818年他给友人写信:现在没有战争,也没有战争的迹象,当我老死蓬茅时会感到很惭愧的。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迪凯特这种人是不能老死蓬茅的。
詹姆斯·巴朗提出申请,要求指挥新建的哥伦比亚号,对巴朗的五年惩罚已经过了,但迪凯特发现1812年战争中,巴朗就已经可以重新指挥军舰了,但他并没有提出要求: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
巴朗解释说他当时想回美国,可是没钱买船票。迪凯特觉得这个解释太可笑了,没有批准巴朗的申请。
两人关系开始恶化,巴朗把这些年的恶气全算在迪凯特手头,在两人信件来往恶语相向后,巴朗要求决斗,迪凯特同意。
两人一共交换了13封信件,又主大凶。
巴朗找了当年切斯比克号的手下,在伊利湖之战成名的艾立克特为副手,迪凯特找了自己认为是好朋友的班布里吉为副手。
很多时候,最威胁的对手不是和你持枪相对的敌人,而是站在你身边的朋友。
班布里吉虽然在1812年英美战争中一洗前耻,终于为自己赢得了军人的荣誉,在第二次巴巴里战争中成为海军统帅之一。但国会在批准他的任命时不像任命迪凯特那样一帆风顺,晚了几周,结果他指挥的舰队直到当年九月才到地中海,巴巴里诸国全服了迪凯特,班布里吉无用武之地。
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在心里班布里吉嫉妒死迪凯特了。自己在英美战争中名列英雄之一,迪凯特虽然表现出色,可是最后成了战俘,刚放回来就走马上任,可是自己的任命却迟迟才下,结果荣誉全归了迪凯特。
决斗之前,巴朗希望和解。决斗通常是点到为止,双方名誉得到保证,不一定真到开枪那一步。双方的副手所要干的就是进行沟通,但艾立克特一直和迪凯特不对付,班布里吉更是嫉妒得发狂,两人没有就此达成协议。巴朗以为对方不肯和解,迪凯特对此一无所知。
1820年3月22日,两人在马里兰一个决斗场决斗。迪凯特事先决定打伤巴朗,因为巴朗近视,距离从10步改为8步,两人同时开枪,巴朗重伤,迪凯特受的是致命伤。
迪凯特在家中煎熬,在他家举行的庆祝门罗总统嫁女的庆祝活动如期举行,两天后迪凯特去世,年仅41岁,死前大喊:没有想到这么疼。
迪凯特的葬礼冠盖云集,以门罗总统为首的一万多华府人前来为美国海军一代军魂送行。
可惜迪凯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他的梦想是在一场光荣之战后沉入一望无际的海洋。
在一次社交宴会上,迪凯特举杯祝酒:Our Country!In her intercourse with foreign
nations may she always be in the right;but right or wrong, our
country!(为我们的祖国!在和外国冲突时或许她总是有理的一方;但无论对还是错,为我们的祖国!)
这段话,被简化成美军最常用的祝酒词,每次出口,都让军人们热血沸腾:My Country,right or
w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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