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一了书法之纠结(转自南昌杨瑾博客)
(2009-04-09 00:4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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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一了书法之纠结
本来这篇文章我是想等有机会见了一了的面再写,但他的书法艺术令我相当的激动,我怕激动完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还是先写再说吧,以后的事再说。
得从怎样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了这个人说起。
一日,我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一个叫张龙辉的摄影师——后来我知道了他是一了的学生兼员工——张摄影师非常热情,他送了3本名为《艺术圈》的杂志给我。
通过该杂志——张龙辉后来又送了一些一了的资料给我——我知道了一了:原名朱明,1970年生人,甘肃省人,自小得高人传授书法和禅学,高中未毕业便闯荡江湖;来到河南郑州郊外结庐住下,于此参悟书法之道;待到天眼启开,一了便潜龙升腾,声震四方;著述禅宗和书艺之类的书籍多种,创立十方艺术馆,旗下有系列艺术类杂志;一了在传统书法中浸淫20余年,因精修不已,加上禅宗之伟力的推波助澜,他的书艺已臻化境,但他远远不满足于此,决绝地跳出传统的拘囿,独创“一了体”;他登岸舍舟后,又以世之罕见的勇气打入“魔界”,把汉字象形的一面书写得“惊风雨,泣鬼神”,尤其是近几年来被他拈出的那个“囚”字,已证悟他已逼进了人生尖峰澄明之境,可以这么说,人生的一切于此皆了了。
据说,他曾在《国际歌》的伴奏下裸体而书。这番惊世骇俗之举,令人把一了惊为天人。细数史上书家,能与他相比的,还真的找不出来:“书圣”王羲之优雅从容如鹅行水,那有这样的举动;“草圣”张旭醉酒后,会以发束为笔,在宣纸上汹涌澎湃,但与一了相比,稍逊风骚;魏晋名士嵇康裸裎示人,可惜这只是行为艺术,再说他也不是书法家,缺乏可比性……
还有,一了在日本做访问学者期间,曾在海边创作了一幅巨型作品——《寄海》。写到动情处,一了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他赤裸着上身,手提如椽之毛笔,在海边踌躇满志,既有庄子盛赞的“解衣盘礴”真画者之风,又有西域刀客没有对手的孤独和伤感……是呀,放眼天下,谁能与一了博弈,没有,至少一了自己认为没有——这是一了不世的霸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求败,或者说,就是自己战胜自己。
一个男人至此,夫复何求?!关键的是,一了不可能就此驻足不前。他要向更加玄奥、幽邃的境界雄猛掘进。此生的肉身于他只是工具,如渡海之筏,或如观月之指,他不证得圆满之果位是不会罢休的。
那么除了肉身,书法是不是一了所暂时依仗的工具?天晓得。一了到底想干什么?我可能知道,因为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那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呢?这样一自问,我又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因而,我同样可能不知道一了想干什么了。但我知道,中国的书法,中国的流传了几千年的书法,因为一了的横空出世而从此有了改变。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滔滔不绝的抽刀断水水更流的中国书法,自古至今,它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它扮演的是一个多面的角色:书写的功能;文化传承的功能;官场晋阶的功能;写字职业的功能……可能还有好多功能,我一时说不出,或者也不好说。
我认为书法最大的功能是:它是中国文人为达到自我人格完善而依恃修炼的法宝。
那么一了走了这一步吗?他肯定走了。但可能有一天一了猛然觉得这样做很纠结很不爽,于是他跳出了几乎所有书者都跳不出的圈子。常言道,入佛界易,入魔界难。一了要入魔界,为达到这个目的,他要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一了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肯定要遭到世人的侧目,甚至更为严重的后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必一了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这也是禅宗赐予了他神奇的力量。
好了,行文至此,我们切入一下主题——《一了:一了书法之纠结》——是这篇文章的标题——我们不由地要问问:书法有纠结吗?当然有,比如,点怎样写横怎样写竖怎样写撇怎样写捺怎样写……楷书怎么写篆书怎么写隶书怎么写行书怎么写草书怎么写……书法的纠结就是这些吗?当然不止这些。书法自身的纠结也传给了书写者:要不要出世还是入世;要不要闻达于天下还是隐逸独善其身;要不要逛逛窑子还是爱惜羽毛洁身自好……书写着的纠结又传给了非书写者……这样传来传去,乃至无穷……真他妈的纠结!
一了兰心蕙质,闪在一边,他挥一挥手作别了几千年的中国书法之纠结,他手写己心——就是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一切听从内心的召唤——他的字如同儿童的涂鸦——这是艺术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返璞归真,看山还是山。
他写的不是“书法”,因为他认为在“书法”中的人是囚徒,他不想做囚徒,他要逍遥游。
桶底一脱天地为之一宽。
一了完成了胜利大逃亡。